“我女婿在他們家那邊,你們需要他過來麼?”田老爺子雖然也是十分的悲痛,可以說是悲痛欲絕,但是他畢竟是個男人,比起老伴兒來還能夠表現的更加堅強一點,咬緊了牙關還是可以開口的,隻是聲音一下子就嘶啞起來。
秦滄對他點點頭:“現在這種情況,出事的不僅僅是你們的女兒,也是他的老婆,自己的老婆出了事,做丈夫的不管怎麼說都應該盡快來一趟吧。”
“好,那我回頭就給他打電話。”田老爺子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他開口問秦滄,“我現在就想知道知道,到底我女兒是怎麼出的事,為什麼會出事。”
“對不起,這樣的問題我現在沒有辦法回答你,因為如果我們知道確切的答案,那麼就可以第一時間將凶手繩之以法,不需要有任何的調查過程了。”秦滄表情冷淡,不夾雜一絲情緒的對田老爺子搖了搖頭,“走吧,請二位跟我們回重案組,稍微調整一下情緒,接下來我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你們做了解。”
田老爺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又緩緩的點了點頭,他先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又去攙扶哭的不能自已的田老太太,唐果趕忙在一旁幫忙攙扶了一下,三個人走在前麵,秦滄跟在後麵,準備返回重案組那邊去,由於田老太太實在是悲痛欲絕,哭的兩腳發軟,兩眼發黑,田老爺子比她稍微能夠振作一點,也比較有限,唐果一個人攙扶著負擔比較重,三個人在法醫科狹窄的門口花了好一會兒才順利的走出去,在此期間秦滄就站在後麵,耐著性子等著他們。
“家屬這麼難過,你不打算稍微幫忙安慰安慰麼?”楊一波在秦滄身後,兩隻手插在白大衣的口袋裏,見秦滄對那老兩口的悲痛仿佛是隔岸觀火一樣,忍不住開口問了他一句。
秦滄回頭看了看他,淡漠的說道:“有意義麼?作為家屬,在這種時候最能夠提供幫助的就是振作起來,盡量多的為我們提供出有價值的線索和信息,死者已矣,哭的再傷心也不會複活,我們是做警察的,不是做心理疏導的,再怎麼安慰,再怎麼勸解,哪怕是感同身受的陪著哭,破不了案也還是一點價值都沒有。”
“我得承認,你說的都對,但是有些時候總是這麼理性,就會少了幾分人味兒啊。”楊一波推心置腹的對秦滄說,換做一般人恐怕不會敢對秦滄說的這麼直白,換做一般人,恐怕楊一波也不會有這份閑心管閑事,隻是秦滄實在是讓他感到好奇,這個男人的頭腦聰明清楚,能夠從一些不起眼的細節推理出許許多多隱藏在暗處的事實真相,讓他有一種棋逢對手的喜悅,但是與此同時,這個男人的性格卻又似乎是冷漠而又古怪的,這就是他好奇的部分,楊一波不太相信真的會有人天生就會有這麼別扭的個性,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境遇塑造了秦滄現如今這樣的一種格格不入的性格特征。
“我以為你是法醫,是靠頭腦和手來吃飯的,而不是鼻子。”秦滄並不喜歡自己被人剖析,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語氣又冷了幾分,恰好這個時候唐果已經協助著田老爺子一起攙扶著田老太太走出了法醫科的大門,他便也不再多做逗留,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