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田靜婉的丈夫條件很好,很有錢,你開專車賺錢,過小老百姓的日子,那當初你們兩個人會分手,是不是也是因為經濟基礎差距比較懸殊,或者是兩個人對物質方麵的追求和標準不太一樣?”秦滄問蘇安邦。
蘇安邦擺擺手:“我是個粗人,也沒有那麼老高的文化,你說那些文縐縐的詞,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我說不出來。我這麼跟你們說吧,田靜婉是讀大學的人,我呢,當年考大學太難,本來就沒考上什麼正兒八經的大學,就考了個包分配的職校,結果在學校裏頭因為跟同學打架,被學校給開除了,之後有一段時間就一直算是無業遊民,也沒什麼事兒幹,那會兒年紀小,也不著急找工作什麼的,就見天兒的滿世界去玩兒,然後偶然認識的田靜婉,我那會兒大概二十三四歲,她也就十八九,反正就是覺得小姑娘長得又水靈又漂亮,特別招人喜歡,一來二去我倆就談上了,那會兒不是年紀小麼,也不懂得什麼般配不般配,合適不合適的,更沒想過什麼結婚生子,天長地久,其實說白了吧,那時候就是因為覺得我們倆不是一個世界裏頭的人,我是個散仙兒,一天到晚這裏晃晃那裏轉轉,跟一幫朋友喝酒,打遊戲,打撲克,她呢,那會兒也挺乖乖女的,成天就是讀書讀書讀書,所以我們倆都覺得對方特別不一樣。”
說到這裏,他略微停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很感慨的說:“想一想也覺得挺有意思的。當初我們兩個能夠在一起,就是因為我們兩個太不一樣了,我看她也新鮮,她看我也新鮮,結果到了最後走不下去,也還是因為我們兩個太不一樣了,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家裏條件也比我好,家裏頭也希望她更上一層樓,找個比她自己娘家條件還好的,我呢?家裏要啥沒啥,自己也是,學曆、技術,什麼都沒有,我們倆在一起,最後想不分開恐怕都難呐!”
“很遺憾?舍不得?”秦滄兩隻幽深的黑眸,專注的看著蘇安邦,就好像是一台人體掃描儀,要把對麵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從裏到外都看透似的。
“嗨!舍不得倒也不至於談不上,遺憾還是多少有一點吧,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不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它就不是什麼好癩蛤蟆!”蘇安邦嘿嘿一笑,方才流露出來的那一點傷感也轉瞬即逝,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他用兩隻手揉搓了一下自己泛著油光的臉頰,“田靜婉各方麵的條件確實都比我強,按照我這一堆一塊兒的條件,想找個她那樣的老婆,那也就隻能做夢想一想,就包括後來我們兩個人分手了以後,好長一段時間,後認識我的新朋友,一聽說我以前的女朋友是個女大學生,長得漂亮,人也溫溫柔柔的,都不相信,全都說我吹牛不上稅什麼的。哎呀,男人麼,都有虛榮心,我能找到比我條件好特別多的女朋友,這不也等於說明了我的個人魅力還是很不錯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