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到底是林半蕾還是景靜婷,聽小朱打電話過來時候的那個口氣,估計那邊是有點控製不住局麵了,秦滄和唐果都努力的盡快趕回去,等他們兩個人走到重案組門口,還沒等進門呢就聽到裏麵有一個“女高音”正在大吼大叫。
“你們這算是什麼意思?不跟我本人取得聯係,倒是通過別人的嘴巴偷偷摸摸的打聽我的事,聽了別人亂嚼舌頭根子,說我的壞話,往我身上潑髒水,如果我不是自己聽說了,跑過來,你們還打算偏聽偏信到什麼程度?你們警察是怎麼辦事的?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公開公平公正?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執法為民?”
這個女人的聲音的聲音很高,嗓門兒也很亮,隔著門板看不見對方的相貌,不過她那咄咄逼人又粗聲大氣的質問倒是已經讓唐果感到自己的雞皮疙瘩都有些冒出來了,很顯然這個女人是非常強勢的,並且可能不太好對付。
唐果還想在門口再多做一會兒心理建設的時候,秦滄倒是好像完全沒有聽到那個女人憤怒的咆哮一樣,徑直推門走了進去,他這麼一進去,唐果就隻好亦步亦趨的跟了進去,她的心裏麵還是有一些打鼓的,倒不是對秦滄的口才沒有信心,秦滄嘴皮子不饒人,這個特點恐怕唐果才是整個重案組裏麵最有發言權的,可是現在對方並不是一個冷靜理智的人,聽著她罵罵咧咧的樣子,裏麵夾雜了很多唐果刻意去忽略掉、無視掉的髒話,秦滄到底能不能靠他的那種冷淡和疏離的態度,一舉鎮住現在辦公室裏麵的那座噴發中的活火山,唐果也有些吃不準。
他們兩個人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屋子裏麵那個大吵大鬧的女人並沒有因為從外麵進來了兩個人就稍微有所收斂,看得出來在她吵鬧期間,秦滄和唐果應該不是第一個從外麵走進來的人,或者正好是恰恰相反,重案組平日裏一向就很繁忙,大門經常好像是走城門一樣的,各個部門的人從這裏進進出出,那個女人從最初到現在這一段時間裏頭,已經習慣了這一情況,所以現在她已經可以對來人視而不見了,隻一門心思的發泄著自己心裏麵的怒火。
唐果趁著對方還沒注意到自己的時候,趕緊觀察一下她的衣著和樣貌。、這女人看起來應該有四十歲上下,身上穿著羽絨大衣,相貌普普通通,算不上太好看或者難看,隻不過是現在那樣她正在氣頭上,所以看起來有些凶巴巴的。
“今天你們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憑什麼偏聽偏信?!憑什麼就任由田靜婉他們家的人倒打一耙?!什麼叫你們沒有偏聽偏信?你們沒偏聽偏信怎麼不說叫我過來對峙一下?怎麼不通知我過來說一說事實真相?敢做不敢當,虧你們還是一群大老爺們兒!”那女人情緒十分激動,嗓音也夠洪亮,再加上她壓根兒就沒有打算要壓低過聲音,所以一開口就感覺滿屋子就她一個人在嚷嚷似的。
小朱雖然已經被她鬧得頭昏腦漲,但還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從外麵進來的秦滄和唐果,他趕忙朝他們兩個人靠攏過來,一副終於等到救兵的樣子。這種胡攪蠻纏的主兒實在是不好辦,你說她擾亂公務吧,好像又不至於,從頭到尾她就隻是在那裏吵吵嚷嚷,也沒動手,也沒糾纏,但你說她這種行為沒有什麼問題吧,她又確實是影響到了其他人的工作。從嚴處理,容易惹麻煩,現在上頭一直在抓警民和諧這個中心思想,重點自然也是要突出“和諧”二字,一旦發生了什麼衝突,隻要責任是有些模棱兩可,或者對方特別善於操控輿論,把事情炒的沸沸揚揚,那責任最終一定會落到他們的頭上,畢竟每一次開大會的時候,領導也是三令五申反複強調的,怕下麵的人跟群眾起了衝突,到最後會把責任堆到領導的頭上,下麵的人被領導的要求給套上了緊箍咒,有些時候也是顧慮重重,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如果不考慮這些,小朱倒是想把這個已經吵吵嚷嚷了半天的女人臭訓一頓,讓她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吵得自己腦子都要爆炸了。
別人都是怕事兒,生怕被卷進什麼麻煩裏頭,哪怕被警察找上門來都不大願意配合,這人倒好,不僅主動找上門來,反而還大吵大鬧的嫌警方沒有找她約談,還一個“偏聽偏信”的大帽子就扣了過來,小朱覺得自己可能是參加工作時間還有些短,像這麼喜歡上綱上線的人,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