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就跟你們說過了吧?紀元亮這個人本質上是挺好的一個人,但是我當初對他也不是特別感興趣,就是因為他的這個性格,該強硬的時候強硬不起來,該堅持自己立場的時候堅持不住,總要被人牽著鼻子走,偏偏遇到有些事情他又死心眼兒的要命。我其實也給他出過一次主意,我得先跟你們解釋清楚,真不是壞心眼兒的想要攪什麼事情出來,我就是單純的打抱不平而已。我跟紀元亮說,田靜婉不是說不繼續經商做生意賺大錢就離婚麼,那你就跟她說,離就離,反正你家的別墅你家的存款都是婚前父母賺下的,她就算分也隻能分走婚後你賺的那部分,以田靜婉的性格,過慣了平時的生活,讓她隻拿那些錢就走人,她肯定接受不了,到時候她被鎮住了,你不就沒有那麼多壓抑和顧慮了麼!”
“紀元亮不敢是吧?”這回連唐果都猜出了後來的發展。
景靜婷一拍自己的大腿:“可不就是麼!他要是敢,我就不覺得他有死心眼兒又窩囊了!他跟我說,不行,他怕田靜婉萬一答應了怎麼辦,他愛田靜婉,愛孩子,愛他們那個家,不敢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去賭一回,萬一田靜婉沒有被鎮住,生氣的開始跟他鬧離婚,他怕自己會哄不回來。我說田靜婉根本就沒有那個底氣,她不工作,沒收入,又過慣了那種富貴米蟲的日子,你讓她跟你離了婚之後,自己出去討生活,她絕對不會願意的!結果倒好,我說破了天,人家就是搖頭,張口閉口就是他不能失去田靜婉,後來我索性就不說了,本來是好心想要幫他扭轉一下局麵,結果被他這麼一搞,倒好像是我沒安好心想要搞事情了一樣。”
景靜婷口中的紀元亮,和之前唐果和秦滄從田靜婉家裏那邊了解到的儼然就好像已經變成了兩個人。田靜婉父母和哥哥說出來的紀元亮,是一個年輕有為,經商非常有一套的成功商人,而景靜婷描述出來的紀元亮,卻是一個不夠霸氣,甚至沒有什麼自己堅定主見的男人,性格上並不是非常的成熟,還略顯懦弱,被妻子和嶽丈一家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明明根本不是經商的料,也沒有了繼續堅持下去的意願,甚至還遇到了周轉困難,卻還是被威脅著不得不繼續咬牙堅持。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即便是對田靜婉一家充滿了憎惡的景靜婷,也還是不得不承認,紀元亮是深愛著田靜婉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紀元亮要是有你一半的氣勢啊……”景靜婷說完之後,看了看秦滄,忽然有那麼一點感慨,“那他也不至於被逼到現在的這種地步。”
說完之後,她又好像擔心自己這樣的比較會不會惹了秦滄不高興,畢竟方才的一番暗中較量之後,她也已經很清楚的意識到,方才麵對過的好多人裏麵,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她最最惹不起,也沒轍的。
於是她又多少帶著一點諂媚的補充了一句:“當然了,一看你就是個有品位、有思想的男人,眼光肯定會很好,不至於像紀元亮那麼瞎,被表麵假象蒙蔽了,到現在都還醒悟不過來……算了,我也別說人家了,我自己不也是一樣的瞎!當初我要不是沒看頭我老公他們那一家子的本質,現在日子過的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田靜婉他們一家子就算是想要往我頭上扣黑鍋不也難麼!”
秦滄當然不會把她的這種諂媚放在心上,他沒有去理睬景靜婷的示好,態度依舊是冷冷淡淡的:“所以說,紀元亮最近遇到了經濟困難,並且他還是打從心底裏頭深愛著田靜婉,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失去她,是這麼回事吧?你最近一次聯係到他是什麼時候?”
“就是……田靜婉帶著孩子回娘家來之前沒多久,”景靜婷點點頭,認可了秦滄的總結,之後又回憶了一下時間,“你別看我是為了氣田靜婉他們一家子,所以故意和紀元亮有聯係,實際上我也是很注意分寸的,但凡田靜婉不在家的時候,我都不會去和紀元亮聯係,免得萬一被人知道, 再懷疑我們倆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那我不是自找麻煩說不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