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青年被秦滄製服了之後,整個人就好像丟了魂一樣,垂頭喪氣的也不吭聲了,秦滄也不理他,跟他一起坐在後排,把車子讓唐果負責來開,三個人直接開車返回公安局去,一路上那個男青年就瑟縮的坐在座位上,一聲不吭,唐果從後視鏡裏偷偷的看了看他,發現這個男青年本人看起來比監控錄像當中要年輕不少,原本以為這是個二十多歲的人,不過現在看起來有沒有二十歲都還是個未知數,估計他的舉動那麼冒冒失失,也和他的年紀、閱曆有關係。
回到公安局秦滄把男青年直接帶到了審訊室,這倒是讓唐果有些驚訝,雖然說他們之前從監控畫麵當中可以看出這名男青年的確是試圖尾隨跟蹤過田靜婉,但是他並沒有真的對田靜婉做什麼,也沒有任何直接證據可以證明他對田靜婉一定懷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假如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他尾隨跟蹤田靜婉的目的是為了對田靜婉加以迫害,至少還可以論他一個因為犯罪客體已經不存在而轉化成的不能犯,可是現在不能夠確定他的主觀動機到底是什麼,直接把人帶去審訊室,還是重案組的審訊室,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太好呢?
不過秦滄已經把人給帶過去了,唐果也攔不住,並且秦滄辦事向來出人意料,所以她也不確定現在秦滄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索性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滄把男青年帶到了審訊室,可能是因為這個地方給人的感覺就是嚴肅而又壓抑的,那個男青年如果說之前隻是丟了魂一樣,那麼到了這裏之後,他整個人就已經抖成了一團,就像一隻籠子裏麵的鵪鶉,如果不是秦滄拉著他,估計現在他有可能已經像是一灘泥一樣的癱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是想自己說,還是被我們問到頭上之後再被動回答?”秦滄嘴角挑出了一抹弧線,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卻讓人覺得並不好受,就好像自己是老鼠,被一隻想要開飯之前先玩玩遊戲的老貓盯上了似的,“你方才逃跑和襲警的速度很快麼!而且我們身著便裝,你都能第一時間意識到我們是警察,看樣子也是個經驗很豐富的人了!”
男青年聽他這麼一說,更加慌了神,連忙使勁兒的搖頭,那搖頭的頻率,唐果在一旁看了都有點替他感到頭暈。
“我……我叫常鵬,我、我今年十九歲,我家就是咱們A市本地的,我沒經驗,真的一點經驗都沒有!我就是最近缺錢,正好在網上看都有人說想花錢雇人幫忙教訓一個人,我就動了心了,那人說也不需要我真的幹什麼,就嚇唬嚇唬那個女的,打她幾下也行,但是別打壞了,別惹大事兒,她給我錢,反正那女的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雇我的那個女的,我也不知道這倆女的到底互相之間什麼仇,就是單純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而且人家還不要求下黑手,所以我就覺得肯定沒有風險我才答應的!總共到現在我就拿到了二百塊錢的定金錢!我要嚇唬的那個女的,我都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呢,根本就什麼事兒都還沒幹呢,怎麼你們警察就知道了呢?那我都沒幹什麼,這也算犯法啊?”男青年帶著哭腔說。
唐果又一次感到驚訝了,這一次讓她驚訝的是這個叫做常鵬的男青年這種沒有城府的性格,秦滄就隻是故弄玄虛的嚇唬了他幾句,他就連反問一下秦滄為什麼抓自己來都沒有想到,嚇破了膽一樣的把自己最近幹的事情和盤托出了!
“我真的就這麼一次,而且也是一時糊塗,我就是想混點錢,回頭升級一下我的遊戲裝備,我從我爸媽那兒要不來錢,網上那女的說事成之後給一千塊錢,要是把那個姓田的女的給嚇得不行,連呆都不敢在A市呆了,她就再追加一千!我就是想著,反正我高中畢業之後就不念了,最近也沒找到工作,閑著也是閑著,能賺兩千塊錢這事兒多好啊,哪怕沒有兩千,一千也行啊!”常鵬說著說著,就已經不是哭喪著臉了,而是真的哭了出來,估計他以前是真的沒有進過公安局,更沒有進過重案組的審訊室,現在是真的嚇破了膽,這一哭,眼淚鼻涕一下子就都流了出來,濕噠噠的糊了一臉,看起來又狼狽又可笑。
唐果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拿出一包麵巾紙來,抽出兩張起身遞給常鵬,常鵬哆哆嗦嗦的接過來,很響亮的擤了擤鼻子,把鼻子給揉的紅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