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天跟你說話的人是他。”唐果指了指身邊的秦滄,對林半蕾說。
林半蕾聽了這話,目瞪口呆,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難以置信,用近乎於喃喃自語的聲音說:“這麼長時間,我在網上聯係了一個警察,讓人家替我嚇唬田靜婉?我可真的是瘋了……”
“你聯係的那個人不是我,隻不過昨天那個人才被我們逮著罷了。”秦滄淡然的對林半蕾說,“他對我們說是受你指使,你讓他去對付田靜婉。”
林半蕾本來聽到了前半句話的時候,稍微鬆了一口氣,略有些淡定下來,可是聽到後半句,她就又炸了:“我是雇他了,可是我真的沒有雇他去殺人啊!你們聽說過答應收人家兩千塊錢就幫人殺人的麼?哪有這樣的事啊!而且我也就是對她惱火,因為她之前讓我在同學麵前丟了麵子丟了臉,所以我氣不過而已,又不是恨她不死的那一種,她死了對我能有啥好處?”
秦滄沒有說話,隻是把目光從林半蕾的身上轉移到了一旁的錢明那裏,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這眼神卻好像是包含著很多層的信息似的。
至少林半蕾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對錢明先前“大義滅親”的舉動仍舊是有些惱火的,所以現在也同樣的沒有好氣兒,斜眼看了看錢明,對秦滄說:“你懷疑那種事就不可能,我這麼跟你們說吧,我對田靜婉最大的矛盾就在於她不是那種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去打擾別人的類型,正好反過來了,她事事處處都想踩著別人好顯示出自己有多優秀,混得有多好來,並且偏偏她踩到我頭上來了,我這個人好強,要麵子,所以丟了臉之後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一時衝動辦了錯事,想找人也嚇唬嚇唬田靜婉,讓她受點驚嚇,出出醜,最好不敢在A市呆著,跑回她老公家裏那頭去,也就不用讓我覺得礙眼了。你要說我跟田靜婉的矛盾裏頭最恨人的是誰?那當然是他了!”
說著她伸手一指自己身旁的錢明;“要不是他沒出息,成天好高騖遠不幹正經事兒,害得我一個女人家得家裏家外什麼都操持,我會像現在這麼憔悴這麼黃臉婆麼?如果不是他當初都沒有被田靜婉正眼瞧過,現在竟然還不嫌丟臉不長記性的去巴結人家,我會生那麼大的氣?要不是他胳膊肘向外拐,分不清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的把我的照片偷偷發給田靜婉,我會在同學麵前丟那麼大的臉?所以說,歸根結底,禍根都在這男人身上呢,你看他死了麼?我弄死他了麼?沒有吧?我這不是還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呢麼!罪魁禍首我都沒說是給弄死算了,我會找人去想要弄死跟我有簡介矛盾的田靜婉麼?這不合理,你們說對不對?再說了,田靜婉多現實啊,比我聰明多了,知道找個家底厚,能讓她養尊處優過好日子的人,就算我現在二話不說的就跟錢明離婚,讓出地方來,田靜婉也不稀罕要他這種吃什麼什麼不剩,幹什麼什麼不行的貨色不剩麼?”
秦滄對她笑了笑,沒有說話,一旁的錢明有些惱火,想要發作卻又礙於秦滄和唐果在場,隻能臉色陰沉的隱忍著,沒有吭聲。
唐果發現林半蕾其實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她在看到警察上門的第一時間,因為心虛而有些慌了神,又一聽說田靜婉死了,嚇得亂了分寸,但是在之後很短的時間內她就能夠讓自己鎮定下來,並且還讓自己的頭腦變得十分冷靜,剛剛她給唐果和秦滄分析的那一番自己不可能雇凶殺人的理由,聽起來也是有理有據,分析的很有道理,至少唐果聽著是會有那麼幾分信服的。
“所以是我做的,我承認,不是我做的,我也絕對不會模棱兩可,我相信你們隻要想查,一定不難查證出來我到底是不是清白的,所以對於最終的結果,我不是很擔心,清者自清,警察不會冤枉好人的。”林半蕾冷靜下來之後,講起話來也就有條理了許多,並且最後還不忘給唐果和秦滄帶個高帽子,很顯然她並不是一個情商低的人,至少比她身旁的錢明情商要高上許多。
這倒也不完全是唐果從一個女性角度出發的偏見,客觀上來說也是這樣的,一個情商高的男人,誰會在時過境遷,經年累月之後,再要自己當年曾經追求過,也狠狠的被折過麵子的女人麵前不遺餘力的貶損抹黑自己的妻子呢?光是從這一點也不難看出,錢明是一個特別幼稚不成熟的人,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特點,所以才會導致了他總是好高騖遠,不肯腳踏實地,最終人到中年還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