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靜婷呢?你會不會覺得也對不起她?畢竟當初別人是介紹你跟她相親的,最後你卻選擇了跟她的堂妹在一起。”秦滄繼續在一旁挑事兒似的問。
紀元亮聽到景靜婷的名字倒是表現得挺坦然的:“我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當初我也沒有許諾過會和她有個什麼結果,而且我和小婉的事情,她自己也早就釋然了,我們現在是很好的朋友,會時不常的聊上幾句的那種。”
這個“也早就釋然了”,似乎暗含著一點別的意思,似乎意味著景靜婷曾經也有過無法釋懷的階段,這一點與田靜婉的父母和哥哥提到的倒是沒有什麼出入。隻是究竟之後景靜婷到底有沒有真的釋然,尤其是在她自己的婚姻狀況也並不令人滿意之後,這個就很令人玩味了,並且主觀上的東西,沒有付諸實際行動的,誰也說不準就一定會是這樣或者那樣。到底是不是和景靜婷之前他們標榜的那個樣子,她現在對紀元亮同病相憐之類的,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另外話又說回來,紀元亮看樣子也並不像是對自己的婚姻生活有多大不滿的樣子,他對田靜婉提出的種種要求似乎也是甘之如飴的,這倒是與景靜婷之前跟她們提到的有一定的出入。所以唐果決定要問一問。
“你平時和景靜婷會經常聯絡麼?”唐果看著紀元亮,開口問。
紀元亮木然的表情裏麵,此時此刻略微的多了幾分尷尬,他抿了抿嘴,沒有馬上開口,緩了緩才好像是用很大的勇氣似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點頭之後你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你們肯定覺得我這個人很差勁吧?當初跟姐妹兩個當中的堂姐相親,結果之後選擇了跟堂妹在一起,結婚生子這麼多年,私下裏居然還在跟當初相過親的堂姐有聯係。”紀元亮沒精打采的說,“但是我跟景靜婷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我這輩子除了小婉,就不可能再愛上別的什麼人了。靜婷人其實挺好的,我們兩個隻不過不是那種能夠相愛並且結為夫妻的類型罷了。當初相親的時候,她應該就是沒有怎麼看上我,所以對我也是不冷不熱,我在那期間也茫然過,所以才會想辦法聯係了小婉,想讓小婉問問,如果靜婷是真的沒有看上我,那也沒有什麼關係,給我一個痛快答複,我也就不糾結這件事兒了。結果沒曾想,就這麼著,我就和小婉相愛了。嚴格說起來,靜婷相當於我和小婉之間的媒人,這麼說一點都不為過。”
“那你和景靜婷有聯絡,田靜婉知道麼?”唐果又問。
紀元亮臉上的尷尬神情也跟著變濃了幾分:“最初是知道的。”
“什麼叫最初是知道的?”
“就是一開始我沒打算隱瞞小婉,而且歐文覺得那畢竟是她的堂姐,也算是自己家的親戚,親戚之間有點聯係也沒有什麼,但是小婉知道之後不高興,她好像還是有些介意當初我跟靜婷相親過的那件事,所以我後來在她麵前不提了。”
“不提了?”秦滄聽到紀元亮的這種說法,忽然笑了,“難道不應該是不聯係了麼?隻是不提,也就是說你和景靜婷之間的來往,從明修棧道,改成了暗度陳倉?你不是很愛田靜婉麼?既然那麼愛她,為什麼要做惹她不高興的事?”
“我是真的愛小婉,我對小婉的愛天地可鑒!”紀元亮麵有赧色,語氣卻又格外的堅定,“但是我也是個人,我也有自我的一麵,小婉這個人太要強了,所以對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規劃和要求,我明白她是為了我好,希望我能夠變得更強,讓她和我的家人都過的幸福,但是就算是大騾子大馬也不可能一直抽著鞭子逼它們使勁兒跑,該歇歇氣兒的時候也得歇一歇。我有些時候也會覺得壓力很大,特別的累,這種時候我就會想要有個能理解我苦惱的人,又不會把這些事情泄露給小婉的人,靜婷正好是個好聽眾,所以我就背著小婉跟她一直都聯係著……”
“那你為什麼不把對田靜婉的不滿對田靜婉本人說呢?跟她本人溝通不是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麼?你不跟她說,在外麵找個樹洞,這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唐果對紀元亮這麼一個已經快四十歲的人了,解決問題居然還這麼不動腦子的做法,感到十分的不解,在她看來,有問題就溝通和解決,如果不想溝通解決,那就幹脆欣然接受,一麵對田靜婉言聽計從,一麵又私下裏去和外人訴苦,問題並不會因此而自動消失掉,心裏的不滿也隻會越積越多,這樣的做法和陽奉陰違並沒有什麼實質的不同,也不是一種良性的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