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外麵繁華飄落,已然過去八個春秋了。葉雲傾坐在院中,身後夏竹連忙過來為葉雲傾披上大氅。嗔怒道:“小姐,你也不怕受了涼,到時又該病倒了!”
葉雲傾笑看了一眼夏竹說:“在你們眼中,難道我就是這麼嬌氣的人嗎?這些年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夏竹聞聲笑了笑,進了屋子,隨後葉雲傾也進了屋子。沒有了之前恬淡的模樣,但到底多了一份冷氣,夏竹歎息道:“小姐,你說這幾年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聖主到時又該責怪我們了。”
春雨從外進來,沒有夏竹的話多,也沒有夏竹的活躍,一股子沉穩,敬聲道:“小姐,聖主今夜好像有重要的事兒找您,還讓您像以前一樣等他,隻是未曾秉明是何事。”
葉雲傾卻覺得有絲不尋常:“師父今夜要來,可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否則為何今夜要來?”
春雨搖搖頭:“奴婢不清楚,但這是聖主傳的話。並未吩咐其他什麼。”
葉雲傾點點頭表示知曉了,但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師父該知此刻定康侯府內外的不尋常,按理說該是她去才是。師父怎麼會到這裏來,最近府中多了許多眼線,她也不方便隨意外出。
外麵秋葉進來,低聲道:“小姐,老侯爺叫您前去世清堂。”
葉雲傾頷首,放下了手裏的茶杯。走到秋葉身旁:“爺爺有沒有說明是什麼事?”
秋葉搖搖頭,看著葉雲傾道:“老侯爺沒說。小姐,我覺得今日之事有些奇怪,外麵的風聲,小姐也是知道的,除了我們自己探到的,老侯爺都沒對小姐提起。小姐你說老侯爺……”
葉雲傾打斷秋葉的話,看向秋葉道:“爺爺畢竟是我的爺爺,他不會做什麼有害我的事。況且他說我才是他的親孫女,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你去查查哥哥什麼時候回來,他最近可有什麼事。”
秋葉垂下頭說了一聲:“是。”便退了下去。
葉雲傾由夏竹陪同去了世清堂,遠遠便能看見一位老者在那裏挺值得站著。一晃八年而過,歲月隻是將白了老人的頭發,為曾對老人有過其餘的殘忍,葉雲傾恬淡的叫了一聲:“爺爺,不知找雲傾前來所為何事?”老人笑著應了一聲,並未立即說話。夏竹恭敬道,“老侯爺!”定康侯點頭,隨後又說:“雲傾,隨我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葉雲傾點點頭,示意夏竹在外等她。葉雲傾走的每一步都略顯無力與病態,老侯爺在前麵走著並未多關注葉雲傾蒼白的臉色,來到屋內暗室,葉雲傾才變了模樣,不見一絲虛弱之感,緩緩開口:“爺爺所為何事,要在這密室裏談?”
定康侯坐下,示意葉雲傾也坐下,這才開口:“八年了,如今你也長大了,也已過了及笄,有十六了。按理說是要出去走動的了,不能像以前一樣稱病不去,否則怕是過不了皇上那裏了。如今皇上身體衰弱,朝堂也並未是看似的那樣平靜。”
看著葉雲傾依舊不變的臉色,他知道他的這個孫女心思深重,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清。接著說:“就怕皇上會為你指婚,讓你嫁給某個皇子,以此來牽製葉氏背後的神醫門,這些你該明白的。”
葉雲傾這才回道:“爺爺是要我答應?”
定康侯不忍但還是說出來了:“你是葉氏的女兒,沒有權利與皇上作鬥爭。我們葉氏一族要永遠效忠於淩國,效忠於皇族,這是祖訓,不得與對抗。如今葉氏壯大,而子孫又少,你葉氏唯一的女兒,論親,我也不忍。但你更是神醫門唯一傳人,一切要以神醫門為重。皇室為了控製住葉氏,要檢驗葉氏的衷心,也隻有這一個方法了,丫頭你要準備好啊!”
葉雲傾笑了笑:“爺爺都沒有給我選擇的權利,我知道爺爺也不得不為之。那哥哥知道嗎?”
定康侯頓了頓,歎了一口氣道:“他大概是知道些。”
又道:“我知道丫頭心裏所想,但還是勸丫頭不要去想的好,免得害了自己,害了他人。若是丫頭實在不想嫁去皇族,我和你哥哥看是否到時想出別的計策,你未來的路也並非隻有隻一條。但你始終要記住你是葉氏唯一的傳人。”
葉雲傾看向定康侯,這一眼不同於往日。但到底她還是尊敬定康侯的,這些年他是一個合格的祖父。想到這裏葉雲傾還是忍不住想,難道她的命運不論前世今生都注定套不脫神醫門的束縛。前世今生到底誰是因誰是果,難道也注定了這輩子也絕情棄愛,一輩子與人無情,一輩子的不到真正的溫情。葉雲傾收回眼沒有再去看定康侯,定康侯也覺得此時沒有什麼可以在說的了,隻是補充了最後一句:“你以後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