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嫵很是清楚自已的身份,像她這樣的身有殘疾,且是死了丈夫的寡婦,賣身到清樓妓館,就算被有錢的莊戶人家買去做了填房,也是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所以她早就想好,與其任辱度日,還不如一了百了。
最後的牽掛便是將賣身的銀子分給倆位姐姐,求著老鴇將她得的銀錢分成倆份,分別送給倆位姐姐家中,也算是了了最後的牽掛,不負她們姐妹一場。
臨了了。
轎子停住,借著轎外門簷的燈籠光亮,她看到外麵是兩扇朱紅大門,心下就是一驚!
這戶人家,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小門小戶的尋常百姓,倒像是處達官顯貴門戶。
“姑娘,到了,下轎吧。”
轎外,喜婆的聲音傳進來,緊接著轎簾掀開,一隻胖手伸過來。
辛嫵放下喜帕,伸出手來扶住她,任由著喜婆領路進了這個陌生的大戶人家。
穿越長廊院落,她被帶到了正屋喜堂。
透過紅色薄紗,光線影影綽綽,她隱約看到一抹高大的紅色身影,心中又是一驚。
難道這個英俊不凡地男人,是她的夫?
怎麼可能!
震驚的感覺讓她忘記了反應,就連大紅花的花綢都是喜娘硬塞進手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如夢似幻地被幾個丫環攙扶著往洞房走,耳邊更是不絕於耳的議論聲。
賓客甲:聽說這位新娘子是皇後娘娘從清樓妓館買來的清倌。
賓客乙:嘖嘖嘖,這樣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咱們身份尊貴的侯爺。
賓客丙:據說這位新娘子是個啞巴,目的就是故意羞辱咱們的侯爺大人的。
辛嫵心口燒灼感強烈,總算明白了自已處境。
怎麼也沒想到你這身份,居然還給一位不相幹的侯爺帶去了羞辱。
這是你萬萬想不到的意外狀況。
洞房門被人推開,發出詭異地咯吱聲。
雙手那雙帶著火熱溫度的大手包裹住,雙雙坐到了鸞鳳大床邊。
隨著頭蓋的掀開,辛嫵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宮廷太監。
他雙手捧上酒杯。
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新郎,心頭又是一驚,這個男人生得及其英俊,特別是眼角眉梢的一點紅痣,真真生得好看。
雖是冷著麵孔,可他不過是向她這邊一個挑眼,便是示意你接過那杯合歡酒,也直叫人呼吸紊亂。
他長得太過好看,辛嫵竟然看得入迷,更癡癡地伸手接過那杯合歡美酒,與他單手交臂共飲了交杯酒。
站在一旁的太監看著他們,笑容邪佞,隨後就放心地魚貫離一開。
洞房花燭,安靜甜蜜,大紅喜服顏色更是讓辛嫵心跳加快,想到眼前的英俊男子,已經是自已的夫君,與上上一次的辛酸不同,她終於要真正為人妻子了。
眼見,他的手指伸向自已,近些,又近些,剛碰到衣角的瞬間,五髒六腹錯了位似地陣陣絞痛,整個人如墜深淵,辛嫵,暗叫不好,緊接著,胸口一熱,一大口鮮血破口而出。
新郎的臉,在麵前不斷放大,眼角一顆紅痣生得煞是好看,但又逐漸變模糊。
身體被那所謂的新郎摟住,疼痛感漸漸轉為僵硬麻木,眼見陷入到彌留之際。
能感覺到的是劇烈的疼痛感,以及許久後,疼痛也變得麻木,最後竟然完全失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