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中已過去兩個月,懷孕的董氏也快要生產,最緊張的莫過於李有田和胡氏,董氏卻是實實在在的害怕,王氏的死還曆曆在目,她很怕自己也會難產。
剛一入冬她便臥床養胎了,對此白氏對她的不喜又添一層,雖不喜卻也沒有強硬的阻止,畢竟王氏的例子還在眼前,但卻在心裏給老二媳婦劃上了一筆,這導致董氏在生了孩子後很是伏低做小了一段時間。
半個月後,董氏在半下午時生了一個女孩兒,白氏雖有些失望但也沒放在心上,而董氏卻是把失望明明白白的掛在了臉上,這時她就又羨慕起了死去的王氏,頭一胎就生了個大胖小子,她的羨慕來的快去的更快,畢竟自己還可以再生,想生幾個都行。
大房一個人幹活四張嘴吃,別的人自然有意見,而意見最大的就數已經成了家的二房,李栓作為幾個孩子的爹,自然要為自己的孩子做出犧牲,家裏的活他都要搶著幹,一個秋季下來更是瘦了一大圈,農忙剛過李栓就把孩子都托付給了白氏,進縣城賣苦力去了。
轉眼便到了冬季,李晨語總想著去外麵看看,便會時不時的纏著白氏,讓抱著出門。
白氏哪有那麼多時間抱她出去玩兒,一大家子都在等著她操持,便把他們交給了李老頭。
李老頭便又把李晨語拴在樹下麵並要挾道“再敢把繩兒扯斷就不讓吃飯,”,又把小孫子交給大孫子看著,李老頭看著兩個孫子又想了想李晨語的光榮曆史,覺的還是孫子好。
已經八個多月的李晨語從會爬開始便劣跡斑斑,白氏曾看見她能一膀子掀翻一隻雞,抓著雞脖子差點給掐死,驚的白氏上前就先給了李晨語一頓巴掌。
挨了打她也不長記性,稍微不注意她就往雞跟前湊,哈喇子流老長,這樣的李晨語成了李家的笑料。
李晨語想法兒特簡單,那就是想吃肉,看見雞就流口水,李家人一看見她著德行,就笑的前仰後合,還會故意逗她,李家老五就說道“把你放雞窩裏,你跟雞一塊睡得了”說著就要鬆手把她擱雞窩裏,李晨語撲棱著腿就要往雞窩裏出溜,嚇得老五李有水一把就把她提溜出來,眾人一看老五反被嚇住笑的更大聲,直把李有水笑的臉都紅了才算完。
李老頭會那麼說,完全是經驗之談,從自家孫女會爬開始他就爬的很快,小胳膊小腿很有力氣,稍微不休息就會從床上掉下來在地上亂爬,為了阻止李晨語亂爬,從繩子後麵栓木頭,綁上木桶,再到栓樹上,李家人對李晨語的怪力有一定的認知,也沒人多想便把力氣大歸結於吃的多上邊,對八個多月的孩子來說一頓飯吃一碗來說,李晨語很能吃。
因為吃的多爺爺李樹給她起了個名字,叫李小米,以前的李晨語現在的李小米對自己叫什麼是無所謂的,李家一家子都是鬥大的字不識一個,李家的名字起的都含著一股土味兒。
從此以後李晨語變改名為李小米,雙胞胎的弟弟名二寶,大寶自然就是李小米家的小豆丁哥哥。
李小米躺在大樹下的破被子上,眯著眼睛望著蔚藍的天空,很是愜意,要是能去掉繩子那就更好了,剛想扯斷它就想起李老頭的警告聲,立馬就老實了,天大地大吃飯大。
李家人對李小米的認知便是不哭不鬧,能吃力氣大,好養活。
大寶二寶仿佛在比賽似的,爬過來爬過去,“自己再也不是孤單一人”李大米看著他們想道“有我在,將來就不會讓你們吃苦”,李大米在末世孤身一人十來年,從不敢輕易相信什麼人,就算身邊的人也不會完全信任,能對自己的同胞兄弟做出這樣的承諾,她的改變不可謂不大。
曾經的李大米是冷漠的,也是血腥的人,從白氏喂給她的第一頓奶開始,已經發生改變,李小米對李家的人沒有一絲一毫敵意,除了下過黑手的董氏,她喜歡李家,經管她在李家吃不飽,但卻感覺到了滿足,如果有肉的話她可能感覺更滿足!
李栓從縣城回到李家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五了,他比走時更加瘦,每天大量的體力勞動讓這個年輕人有了滄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