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七草嫁過來之後她就像木頭人一樣,白氏說什麼她做什麼,平時也不吭聲,董氏私下裏像是指揮丫頭似的指揮她,趙七草也聽之任之。
白氏對她是又愛又恨,她的聽話溫順讓人喜歡,一看就沒主見,任人欺負的樣子讓人恨。
趙七草嫁到李家除了身上穿的那身破嫁衣外就一套衣服,薄的恨不得透風,整個人都在抖,手上凍的都是凍瘡,鞋上補的都是補丁,白氏把她的舊衣服找出來給了趙七草,又拿出薑來告訴她說“每天都用薑擦擦手,看看這手凍的”。
李青青在一旁納鞋底,也附和道“就是,大嫂,你手疼不疼啊”。
“哎,我,我不用,留著吧”趙七草縮這脖子,把白氏遞到她手裏的薑還了回去,不是她不想要,是她不敢,她怕用薑的時候,薑沒了,有人怪罪她。
“你這孩子,雖說薑對你那手沒多大用,你也拿著擦擦,多少還是管點用”白氏又吧薑塊塞到她手裏,白氏是真可憐她。
李青青站起身把薑塊塞到她手裏說“你趕快拿著,就算家裏窮也不差這塊薑”。
“哎,我拿著,我拿著”趙七草攥緊手裏的薑塊,聲音有些哽咽,她的手每年都會凍出凍瘡來,有時候筷子都拿不住,她自己親娘都沒讓她拿薑擦過手,她要不是怕被人嫌棄她哭,她恨不得抱頭痛哭,心裏發誓道“這輩子我都要把婆婆當親娘待,還有小姑子,真是個好人”。
坐在一旁哄孩子的董氏撇了撇嘴心說“一塊薑就把你收買了,真有出息”。
李青青坐在火盆旁,邊納鞋底子邊問道“明天就是回門了,你跟大哥商量好啥時候回去了嗎”?
趙七草始終都低著頭,說道“你大哥還沒說啥時辰回去”。
白氏道“這雪下的,今兒也不知道能不能停”。李栓婚禮當天夜裏就下了雪,鵝毛大雪一直在下。
“去年也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雪,都有小腿那麼深了”董氏伸手比劃這。
“那明天嫂子跟大哥的早點回來,別被大雪耽誤了”。
白氏拿針搔搔頭說“幾個孩子就別跟你們一起去了,你倆自己注意點別磕了碰了”。
趙七草一臉迷茫的看了白氏一眼,答應道“哎,聽娘的”,她壓根就不知道李小米他們要跟著她回門這事兒。
李小米也不知道,聽了白氏的話才知道還有這麼一出,心說“不去才好,不定窮成什麼樣,去了說不定人家飯都不管”。
不得不說她真相了,李栓在第三天回門那天,吃了早飯提著白氏準備好的東西,就帶著趙七草回門了。
李栓走在前麵,趙七草跟在後麵,李栓時不時的會拉她一把,趙七草紅這半邊臉,覺的風雪都沒那麼冷了。
倆人踏著厚厚的雪,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
趙七草拍門,李栓提著東西現在她後麵,“來了,來了,是七草吧”?
“哎,嫂子是我”,開門的人是趙七草的大嫂劉氏。
劉氏繞過趙七草朝李栓看去,見他手裏提著東西,急忙從門裏出來,接過李栓手裏的東西,臉上笑開了花兒,笑著說“哎喲,李家姑爺快進來,快進來”。
李栓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跟著趙七草叫她嫂子,說道“嫂子別客氣”。
“不客氣,不客氣”劉氏提著東西跟在李栓後麵,把趙七草甩在後邊,跟忘了她似的。
李栓還沒走到屋裏就見一個半大孩子衝出來喊到“姐夫拿糖來,不拿不讓過”伸開胳膊擋在李栓麵前。
李栓也就來過他家兩次,還認不全他們家的人就扭頭找趙七草,就見她一臉的不知所措,見李栓看她更是條件反射的低下了頭。
李栓得不到回應隻好說道“這回沒有帶糖”又指了指劉氏手裏拿著的東西說“都在哪兒呢”。
半大小子是趙七草的弟弟趙喜,趙喜眼珠子一轉要求道“那你下回再來給我帶糖”。
李栓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笑著答應道“行”。
劉氏這才開口道“他小叔,別讓你姐夫站著了,趕緊進屋去”。
趙喜收回手臂,一個小蘿卜頭衝過來抱住李栓的腿說道“姐夫,姐夫。我也要吃糖”。
李栓無奈的動了動腿,隻好彎腰把他抱起來,就聽劉氏笑著說“不能叫姐夫,你的叫姑父”。
對李栓解釋道“這是老四家的小子,那個是家裏的老兒子,你上回見過的”。
李栓點頭說道“那天人多,沒來得及認人”。
趙喜就說“你這下記住了吧,下回別忘了帶糖”。
李栓心裏吐槽道“怎麼這麼吃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