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依舊不知道反悔，或許是因為經曆的還不夠多。
果然。
“我不該一氣之下把他丟在那裏不管的，我不該！是我的錯！那個傻女人保護不了他，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活過來的，在經曆了後麵那些事……”
哪些事，盧縉並沒有說，可見是比私奔還要讓人難以啟齒的事，夜祈歡也沒探究的欲望，隻不過對盧如水多了些憐惜。
“半年前，是他自己親自回來的。”盧縉歎了口氣，“他那樣驕傲的性子，自己跑回來，說明他是真的怕了！”
“活著就好！”夜祈歡並不認為有什麼事會比死了還要恐怖，當一個人的意識和思想都消失在世間的時候。
夜祈歡過去經曆過的黑暗糜爛和不堪，恐怕要比盧如水多得多，可她照舊活得好好的！
凡是不能殺死她的，都會使她變得更強！
盧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事比生命更重要，寧死也不能失去，但我隻求他活著！”
夜祈歡不置可否，眉目稍斂，似乎自己這一坐就坐了很長時間，凶手還在萬裏書院，玉安那家夥可能會有危險。
然而盧如水還沒說到點子上，怎麼會讓她走。
“如水再也經受不起傷害了，我必須保護他！”
“嗯。”夜祈歡心想或許你對他態度好點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所以我希望你還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夜祈歡好笑，“我不會肖想如水師兄的。”
“我是怕他肖想你！”盧如水沒好氣道，見她訝異，有些氣急敗壞地解釋：“我自然不是說你有多優秀長得多好看，你知道受過傷的人容易感動，一旦身邊的人讓他感到溫暖就會心動。”
夜祈歡可不認為自己是個讓人感到溫暖的人，“往往受過傷的人容易封閉內心，如水師兄不會如此隨便的。”
本是安慰之詞，沒想到卻讓盧縉跳了起來，“哼，雖然我們家如水嫁過人年紀大了點，但其他各方麵都很出色，不比別人差，你也不必這麼嫌棄吧。”
夜祈歡惆悵地撫了撫眉，“師尊，我該離開了。”好像她來這萬裏書院並不是修學進益的，而是過來陪聊的。
盧縉隻好揮手讓她離開，唉聲歎氣。
沒一會盧如水生氣地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娘，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也老大不小了！”盧縉不滿地瞪大眼睛，“你還想一輩子賴著你娘不成，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盧如水瞬間紅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說完甩袖跑走。盧縉頹敗地坐了下去，一聲不吭。
夜祈歡這才走不久，盧如水就從她身邊跑了過來，哭得好不傷心，夜祈歡愣了愣選擇無視。
偌大的萬裏書院，想找一個人並不簡單，既然找不到玉安，找到那個凶手也是一樣。按她推測，那個凶手之前和同夥在乾坤殿裏的對話全是假的，故弄玄虛好使障眼之法。
派去看守乾坤殿的人肯定有些身手，能無聲無息殺死她並讓她死前那麼震驚的，可能是她熟悉的人。
夜祈歡發現目標的時候，小草正在和她交談，頗為愉快的樣子。湊近時就見他戀戀不舍地把三枚銅板交給她，一邊說：“大嬸，你能幫我買一些麵粉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