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部分人的離開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剩下的人都懷著激動的心情跟隨天台寺弟子十人一隊的上山。
攀著鐵索上到山腰,隻見濃霧之間若隱若現的鐵橋懸掛在絕壁之上,跟著天台寺弟子走上鐵橋,而所謂的鐵橋無非隻是鐵索構建而成,懸在高空之中,上山的人都被震驚到了,之前盛傳天台寺的山最高最險,大家無非認為是以訛傳訛,如今一見,紛紛感歎沒有早日見此豪壯,
大家穿過鐵橋來到了天台寺的北峰山頂,探頭下望,無不觸目驚心,千峰逶迤匍匐腳下,有詩雲:“嶺下望嶺上,矢矯蜿蜒飛背,無一仞闊,旁有萬丈垂。循背匍匐
行,視敢縱橫施。驚魂及墜魂,往往隨風吹。”
眾人站在山頂才體驗到了“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的豪邁霸氣。到下午時分,才把各位來客安排好。
酉初時分,鳳瀟湘端坐於桃花樹下,膝上放了一把古琴,望著遠方,彈起了《春江花月夜》,琴聲潺潺流動,又如一汪清水,清清冷冷。
這時,院外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鳳瀟湘看著眼前突然出現之人,手指慢撚,剛剛一時思念太深,盡沒察覺到周圍動靜,空穀傳來悠悠揚揚的回聲,一曲終了。
“想不到在這深山之中居然還能聽到如此絕美之音,姑娘好琴技。”
說話之人,一身大紅錦服,一根黑絲線束著一半以上烏黑的頭發高高遂在腦後,周身的優雅高貴與身自有,臉上帶著麵具,但從他的外形,便可以想象麵具下的臉是怎樣的邪魅和俊美。
“公子過獎了,”九刹看著眼前的人,大約九歲有餘,青絲披於身後,清眸流盼,柳眉如煙,姿色天然,嬰兒肥的小臉上光豔逼人,沒想到能在此遇見如此芳菲,腳步不自覺往前移了移,
“公子可不要再向前了,”
九刹戲謔一笑,“如若我非要上前呢!”“那公子隻管上前就好,”鳳瀟湘神色平靜。九刹見此細心的觀察了一下周圍,
“莫非姑娘在此設了陣法?”“是啊,山中虎豹多,小女子一介女流,為了自己的安危,隻能出此下策。”鳳瀟湘也不委婉,
九刹聞言麵具下的眉毛動了動,這女子是在拐著彎罵他啊。這周圍他都差不多走完了,可沒看見什麼豺狼虎豹。
“姑娘好巧的嘴!”“公子好厚的臉皮。”“是不是走出這個陣,就能進姑娘的院子,”
“那就要看公子的本事了,”九刹麵具下的嘴角揚了揚,眼放笑意,“姑娘好生等著”,孟春孟夏知有人闖了進來,從房裏一一跑了出來,卻又沒看見人,
鳳瀟湘吩咐道,“把新釀的桃花酒拿出來待客,”
二人聞言都四目遠望,可是沒看見什麼人啊。“小姐說的客人在哪啊!”孟春問道,
隻見鳳瀟湘的丹鳳眼看著小園的門外,兩人隨著鳳瀟湘的眼眸看去,隻見一紅衣男子步履安詳而來,隻不過紅衣上隱隱帶有刮痕,“去吧,”兩人見此便按鳳瀟湘的吩咐去了。
九刹邪魅道,“如此狼狽模樣,倒是讓姑娘見笑了。”
“公子謙虛了,”
“在下晉城,還為請教姑娘芳名,”“小女子姓蕭,單名一個湘。”
孟夏二人拿來了酒,便退下了。
“公子破了我桃花陣,此酒名為桃花酒,不妨請公子品常。”“額?破陣換酒?我倒要嚐嚐此酒是否值得。”
鳳瀟湘也不說話,九刹打開瓶蓋,一股清純的幽香溢出,沁人心肺,九刹迫不及待親抿一口,桃花香,醇香,清香留於唇齒,大讚道,
“聞而香遠溢清,品而齒頰留香,好酒,”又大飲幾口。“此酒可是姑娘而釀,”“是,也不是,”“倒不知這‘是也不是’由何而來,鳳瀟湘挑眉,眼波婉轉,
“難道公子每飲一次酒都要問酒從何來?”“那倒沒有,隻不過凡事有例外,”鳳瀟湘並未開口,九刹隻好作罷,自斟自飲,時不時與鳳瀟湘聊上兩句
三盞茶的時間過去,鳳瀟湘開口,“公子好像該離開了,”“姑娘這是在下逐客令?”
“是,”鳳瀟湘也不拐彎,“我以為姑娘要留我過客呢!”“那倒也不是不行,隻不過,”聽到鳳瀟湘說留客,九刹眼睛亮了亮,“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我一向隻留客殘疾人,公子可確定還要留下?”這小丫頭,明明才九歲,說話卻如此殘暴,不過他怎麼卻覺得對胃口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今天就偏偏要留在……”話還沒說完就倒下了。
“孟夏,孟春,”屋裏的二人聞言走了出來,“把這位公子給我丟到中峰大堂去。”
“是,小姐,”孟夏扛起九刹的身軀,消失在小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