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瀟湘放了一張藥單在圓檀木案上,“殿主每月十五得泡一次藥浴,藥浴所需的藥材上麵都寫了,你讓你的人準備就行,”龍華聞言從桌上拿起藥單看了看,“水榕草,火歡果,盜仙草,沉香,丁香,大青,杏仁,竹茹,川烏,蒼術,……靈降株,大青,五加溫陽酒,”一共一百一十八道藥材,“其中的藥酒?”“殿主走南闖北,難道沒聽說過?”“本主確實沒聽過,”“殿主隻需讓你的人去打聽自會尋到,”“藥浴可還有其他要求,”“殿主每次藥浴玩了再叫我吧!”龍華聞言,難道是上次幫他抵製的內氣?不知道這小家夥到底修煉的是什麼功法,能有如此作用。“你若有什麼要求可吩咐玄冰,”“多謝殿主!殿主沒事的話在下退下了,”“可會撫琴,”“在下年輕的時候一心專研醫學,不曾學過琴,”“可有會的樂器,”“不會,”不會?那天玄水說的和玉衡合曲的那個人是誰?“其實在森林遇見閣下那晚之前,本主去過南寧寺,”鳳瀟湘不動聲色的回道,“額?殿主也對佛門感興趣?”“感興趣談不上,隻是閑來無事,便隨意走動,倒沒想到那日竟然有幸聽到一曲人間絕美之音,那日觀閣下好像從南寧寺縱馬下來,閣下不知可曾聽到過如此之音,”“在下確實去了南寧寺,隻是那日在下一直在大堂聽師傅們敲魚念佛,一時心神集聚,兩耳未聞它音,聽殿主如此說,倒是可惜了,”龍華低聲道,“確實可惜了。”“在下退下了,”鳳瀟湘便走出了正堂。
時值夏末,院子的百合花已經漸漸萎靡,而紫薇開得正盛,有紫紅色的,淡紫色的,淺粉色的,乳白色的,花瓣多豔多褶,微風飄過,妖嬌顫動,尤如舞燕驚鴻,鳳瀟湘突然想起了一首詩,“似癡如醉弱還佳,露壓風欺分外斜。誰道花無紅百日,紫薇長放半年花。”如若這不是別人的院子,她真的很想舞一曲,很想!便站在日光下,微閉雙眼,靜靜站立,她是喜極了這些花的,花的妖豔,花的高潔,花的‘寧可枝頭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花的‘寧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都是她所喜愛的,如若可以不若就化成一株花,不論春夏秋冬何時開花,何時枯萎,年年亦複如是,無欲無情,無貪嗔癡怒,無恨亦無愁!可惜啊!可惜!
龍華透過窗戶看向院子裏的人,她的孤獨如此冷傲!連他也微微動容!
“公子,殿主請你去正堂用飯,”那家夥怎麼突然想請她用飯了,“不必勞煩殿主了,玄冰你隨意給我端兩個菜來就好,”“還請公子不要讓屬下為難!”也罷,便起身,“走吧!”鳳瀟湘走進正堂,沒等龍華讓她坐下便自己隨意坐了下來,“殿主今日很熱心啊!”“本主一直很冷情?”鳳瀟湘聞言,他自己不知道?“沒有,隻是今日比較熱情,”鳳瀟湘說完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菜,有她最愛的紅燒肉,蓮藕排骨湯,一個油燜鴨,一個醉蝦,一個白切雞,一個青菜,還有三個肉菜和一個湯,鳳瀟湘見此頓感自己食欲襲來,“殿主,可以用飯了?”“閣下請,”“殿主以後喚我笙簫吧!”說完拿著筷子就開吃,夾了紅燒肉就往嘴裏去,恩,油而不膩,香甜可口,和青姨煮的差不多一樣,龍華見鳳瀟湘夾了肉就往嘴裏送,也不拘束,這家夥,有時候真性情得讓人懷疑她是故意的,鳳瀟湘品嚐玩紅燒肉,感覺有人看著自己,“殿主不用飯?”龍華沒回話優雅的拿著玉筷,優雅的出手夾了菜優雅的放進口中,額,鳳瀟湘見此,古人用飯都是如此?能吃飽?鳳瀟湘不管它,先吃飯再說,東夾一塊肉,右夾一塊肉,再還是夾肉,龍華麵具下的臉都閃了閃,她不吃青菜的?肉食動物啊,可是她的身軀好像沒有肉啊!“笙簫都不吃菜的?”“殿主沒看見我正要夾?”說完把筷子往青菜盤裏去,龍華愣了愣,隨即優雅吃飯,鳳瀟湘在一旁吃得正香,卻看見對麵龍華的筷子已經放下了,“殿主飽了?”“恩,”鳳瀟湘見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複雜的看了看桌上的菜,龍華在一邊把鳳瀟湘的表情都看在眼裏,“笙簫不必介意本主,”“那我就不客氣了,”然後三下五除二的席卷著桌上的菜,兩盞茶的時間過去,桌上隻剩下殘渣殘羹,鳳瀟湘滿足的摸了摸肚子,龍華被鳳瀟湘的胃口驚了一下,不過隨即恢複正常。“玄冰這幾日沒給你送飯?”“送了啊!”“你昨日一日沒用飯?”“用了啊!怎麼殿主有什麼想說的?”“俗有‘宰相肚裏能撐船’,今日又見於笙簫的肚子能撐萬物!本主可謂是驚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