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殿主,玄笙有事要離開,每月十五時我會再回來,”
聽著鳳瀟湘的話,龍華暗眸沉下,殷紅的薄唇微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感情在裏麵,“玄笙必須要離開?”“是,必須!”鳳瀟湘語氣堅硬,沒有一絲商量。
“玄笙能告訴本主是去辦何事?”鳳瀟湘抬眼看著龍華,眼眸平靜,嘴唇蠕動,並未開口。
龍華不聞下聲,麵容無色,嘴角輕泛起一絲苦笑,“那玄笙帶著玄武吧!”“多謝殿主,”鳳瀟湘沒有猶豫,她現在確實需要人手,鳳瀟湘看了二人一眼,告別的話也未說,轉身離開,
“玄武,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玄冥殿的人,若她受到半分傷害,那麼你以後就呆在玄冥涯吧!”平淡的語氣此時卻像醞釀的雷電,驚響了玄武的每一根神經,“是,主上,”閃身消失在龍華身前,龍華感受著周圍的寧靜,眼眸泛起波痕,就像風揚起湖麵的漣漪,一波一波又一波,無邊的休止。
“莊主,”“恩,起來吧!”鳳瀟湘進了山莊直往書房而去,
“小姐,”孟冬見鳳瀟湘來了,麵露喜悅,語氣開心,“恩,把各地傳來的信息都給我吧!你先去休息一會,”“小姐,孟冬精神好著呢,不用休息,”孟冬聲音帶著一絲倦怠,卻見鳳瀟湘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不發一語,平淡的眼眸,讓孟冬感覺到了眼前之人的勢氣,
“好了!小姐,不要這樣看著我,看得我發寒,我去休息,”孟冬無奈應答,
“恩,去吧,”輕揚的嘴角轉瞬即逝,這些丫頭她不露出嚴肅的麵容一個都不會聽話。低眸掃去,案桌上,是孟冬剛剛打開的急信,
“常州急件,常州各縣商鋪受損嚴重,小部分商鋪更是每日受到各方勢力挑釁,有一些商鋪已經被不明勢力強占,請副莊主明示,”鳳瀟湘隨意掃了一下案上整齊排列的紙條,溫州急告,潤州急告,洪州急告,撫州急告,全都是江南各地部分的急信,鳳瀟湘每掃一眼,雙眸中的寒度便加一分,越發無盡幽深,紅唇抿成一條意味不明的弧度,提筆揮毫,
“冬月,”“少莊主,”女子恭敬開口,
“把這封信傳往華陰縣,這封信給花開花樓酒樓的葉掌櫃,剩下的信全都傳給各地的掌櫃,”“是,少莊主,”鳳瀟湘吩咐完,微微沉思,便出了書房,
時天氣晴朗,清風平穩,鳳瀟湘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後花園,迎春花此時開得茂盛,枝條淩亂,鮮豔燦黃,花密無葉,“偏淩早春發,應誚眾芳遲,”鳳瀟湘低聲而出,世情薄,人情惡,嘴角泛起道不明的意味。
“小姐,”孟冬的聲音在後麵響起,鳳瀟湘回過頭來,“恩,”孟冬看著眼前之人,眉眼之間全是心疼,又轉瞬間消失。
“他們用了多少錢收買了各州的知府?”“應該不下五萬,”鳳瀟湘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清風樓,
“小二,你這菜是怎麼回事,該熟的沒熟,不該熟的又太熟,恩?”鳳瀟湘拿著筷子挑翻著眼前的菜,一臉嫌棄,躬背立於桌前的小二,麵顯無奈,這位公子這頓飯從日落之前吃到日落之後,已經整整兩個時辰,而且兩個時辰中,一直在嫌棄菜如何,酒如何,茶如何,服務態度如何。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應答了,隻好唯唯諾諾站著,麵部一臉尷尬,又能稍稍看出他麵部的怒色,
“清風樓的服務態度便是對客人的抱怨閉口不言?”鳳瀟湘看著桌上的菜突然聲音疾色,連走神的小二也被驚了一下,
“這位公子,這頓飯不收公子錢了,就當我們酒樓,”“本公子不差這幾個錢,隻是小二哥,不是本公子抱怨,你這樣的菜色生意能好?”不待小二說完,鳳瀟湘搶口過來,
“這位公子還請不要太過分,”小二的耐力已然磨光,聲音此時顯然已經帶有怒意,鳳瀟湘繼續冷嘲開口,“你們酒樓菜色差,酒質茶,茶味差,服務差,還不允許本公子抱怨?”此時掌櫃已經聞聲而來,
“不知公子有什麼不滿,還請告知於我,我這小二嘴笨不會說話,公子就別為難他了,”鳳瀟湘聞言隨意抬眼掃了一下來人,身材圓潤,雙眼精光,
“掌櫃,不是本公子要找事,你看看你們這都是什麼菜,菜葉生澀,該熟的不熟,不該熟的又太熟,你們這是把本公子當成乞討的打發?還有這茶就算是太差也不能差到這種地步吧,這色度怎麼像是雨水衝刷了泥土的水呢,還有本公子叫的酒,這樣的酒也能叫酒?沒味還汙染了本公子的舌覺,本公子現在舌頭都失去了觸覺,掌櫃說說該怎麼辦吧,”鳳瀟湘慵懶開口,語氣隨意,就像是囂張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