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在黑暗中摸索了半晌,才確定自己這是回到了書房,依著記憶中書房的擺設,顧宛摸到了桌上的充電台燈,試探著按下開關,書房中頓時亮堂起來。
顧宛舒了口氣,看來書房的白日黑夜倒跟外麵沒什麼兩樣。台燈的電有限,下次晚上過來的話她得在身上備好照明的東西才好。
原來這珠子不吃軟的,就喜歡粗暴的,顧宛想起自己之前似乎也是摔倒時壓倒了墜子,才被傳送到了書房裏,不由得撇了撇嘴。
顧宛將玉珠墜子重新戴回頸間,視線在書房裏搜羅起來。
她打定主意了,首先手裏得有銀子,才能做更多的事情。銀子怎麼來呢?
今天去墨軒倒讓顧宛有了主意,士農工商,讀書人是如今消費的主體,而一般讀書人都有點自認為儒雅的愛好,其中之一就是收藏,越是大戶人家的讀書人越喜歡收藏一些別人沒有的東西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
顧宛上一世從小到大別的癖好沒有,就是有收藏癖,收藏的東西五花八門,小到玻璃球、彈弓,大到名表、名車,甚至還上拍賣會上拍過一把瑞士軍刀,總之隻要她感興趣的東西都會收藏一些,而很多收藏的小東西都擺在她的書房裏。
雖然有些舍不得,但顧宛是個現實的人,溫飽都成問題了,自然不會吝惜一些小玩意兒。
淘了半天,顧宛最後挑了將書桌上收藏的一罐子玻璃球揣進了懷裏,然後關掉台燈,打開窗戶……
從書房裏出來,顧宛從罐子裏取出一顆小拇指甲蓋大小的“小白龍”,然後小心地將罐子藏好,悄無聲息地溜回房間睡了。
正月十六一大早,年差不多算過完了,顧餘瀝就早早地起了,簡單吃了點打算去村裏的學堂。
雖然貴族毛病不少,但顧餘瀝的學識確實不淺,教學生也自有一番方法,所以在村裏的學堂裏謀了一份先生的職業。
隻是村裏都是些窮苦的農民,稍微有錢點的也不見得有那個見識願意讓自己的孩子讀書,所以學堂並不昌盛,顧餘瀝的工錢也少的可憐就是了。
臨出門時,顧餘瀝就在家門口看到了自家的小女兒已經穿戴整齊了正笑眯眯地瞅著他。
“宛宛,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啊?”
顧宛笑眯眯的,甜甜道,“我今天還要跟爹爹去學堂!”
顧宛的原身太小了,記憶裏對顧宛有用的信息並不多,家裏的信息顧宛已經摸索的差不多了,當然銀子也花的差不多了,現在她要去見一個人,開展自己的第一個計劃。
顧餘瀝不是一個拘泥的人,再加上女兒也還小,沒那麼多忌諱,很痛快地就答應了。
跟著顧餘瀝來到村裏的學堂,其實就是一處勉強遮風避雨的土房子,裏麵的一張木桌倒是挺講究,是顧餘瀝從已經一窮二白的家裏搬過來的,剩下的學生坐的桌椅都是破破爛爛的,缺胳膊少腿。
時間還早,然而剛進教室,顧宛就看到了一個人,臉蛋髒兮兮的,正在用作黑板的簡易木板上拿著土塊寫寫畫畫,扭頭看到顧餘瀝,眼裏閃出光芒,興奮地跑過來,“先生,你來了!”
顧宛先笑盈盈喊道,“雲輕哥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