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顧宛剛剛爬起來,卻沒有看到準備好的飯,走到廚房就看到蘇氏正對著米缸犯難。
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顧宛湊過去,果然,米缸裏連一顆米都沒有了。
看到顧宛來,蘇氏掩飾般地把缸子蓋上道:“今天為娘起晚了,還沒有做飯,宛宛先去玩一會兒等等吧!”
顧宛無奈,等就能把米從天上把米等來了?
溜回炕上,顧宛找到了自己之前特意留下來的碎銀子,回到廚房交給了蘇氏。
蘇氏一臉驚喜:“宛宛這錢是從哪裏來的?”
顧宛伸出一根指頭放到嘴邊“噓”了一聲,才說道:“這是上次去顧府借的,你可不要告訴爹爹。”
蘇氏是個傳統的溫柔軟弱的小門小戶的女子,當然也什麼都聽丈夫的,為難道:“為什麼不告訴他?你爹爹問起來怎麼辦?”
顧宛深深覺得要馬上改變他們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隻能小意規勸道:“爹爹花錢一向大手大腳的,要是錢全部放在他手裏,又會很快就花完了,這錢放你這裏,隻用作平日裏的開銷,估計還能支撐一陣子。爹爹一向不是很注意這些家長裏短,不會有事的。若是真被發現了,娘就說是我故意藏起來的就好了。爹爹疼我,不會怎麼樣的。”
蘇氏還是有點不讚同,顧宛催促道:“一會爹爹起來就要吃飯了,你先去隔壁張嬸那裏借一點,等一會爹爹走了再去買米就是了。”
蘇氏一聽,忙慌裏慌張地去了。
吃過早飯,顧宛一個人在家裏描著顧餘瀝安排下來的毛筆字,筆墨珍貴,顧宛下筆很仔細,生怕浪費了一點半點,直到筆上的墨幹了才蘸一下墨。
顧清被打發去祖母、也就是顧餘瀝的母親那裏去了,但顧宛知道顧清心裏是不願意去的。
在顧宛的印象裏,這個祖母秦氏從來沒有給過他們一個笑臉,總是嚴肅冷漠的,顧餘瀝之前每次帶著顧宛去,都會被攆出來。
原因也很簡單,這一支裏顧宛的祖父是顧家唯一一個娶了一個農婦做妻子的,這個農婦不僅能幹,也嚴厲,當年逼著顧餘瀝也娶一個會過日子的農婦。
顧餘瀝是什麼人?那是寧願餓死在金缽缽裏也不願在泥土地裏溫飽無憂的人,於是瞞著顧家人娶了勉強算書香門第的蘇氏。
秦氏一怒之下就將顧餘瀝一家趕了出來,自己搬到了大兒子顧餘年的家裏,大有不認顧餘瀝的氣勢。
顧宛倒是想會會這個傳聞中記憶中飛橫跋扈的祖母,來日方長,她也不急在一時,就先擱一擱。
“宛宛!宛宛!”齊雲輕的聲音傳來。
顧宛凝著氣將最後一筆寫完,才望向滿頭大汗衝進房子的齊雲輕,“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了,激動成這樣,事情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