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撫遠鎮的“七彩珠”流行之後,一件人人爭相參與的事情變成了去郊外清宛山莊桃園裏釀一壇屬於自己的桃花釀。
齊雲輕的宣傳工作做得很好,先通過各大戶人家的小廝丫鬟傳到主子的耳朵裏,又緊接著在撫遠鎮第一學府——仕人堂散布出消息去。
第一日隻來了幾十人,第二天人就排到莊子門前都快擠不下了,還有許多轎子停在附近,連官府都出麵維持治安來了。
顧宛無奈,隻得吩咐下去,一天隻限一百人,五十壇酒,才不至於讓桃園被擠爆。
即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等在莊子外麵,不願離去。
動靜太大,把蘇氏和顧餘瀝都炸出來了,湘竹苑的香荷來了菡萏苑請顧宛過去。
顧宛進去的時候,顧餘瀝正一臉擔憂:“宛宛,咱們家莊子外麵到底怎麼回事?”
他整日裏除了學堂裏的事情,很少操心別的事情,生怕自己沒看到的時候家裏出了什麼亂子。
蘇氏倒是知道的,自從搬家之後,每日都有人拜訪,約著她逛街買衣服首飾什麼的,以三叔顧念祖家的媳婦最多,來的最頻繁。
今日一大早就有人來托她,想讓自己給她留個進桃園的名額。
她一問之下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禁汗顏,女兒為家裏操持著,自己倒整日玩樂,也沒敢答應下來,隻含含糊糊說自己不知情。
顧宛將事情解釋了一番,顧餘瀝倒沒放在心上,隻覺得不像是自家女兒的主意:“是雲輕那小子提出來的吧?最近上課也不專心,想這些倒專心的很!”
顧宛一愣,不禁皺眉道:“雲輕哥哥最近狀態不對?”
“上課睡得可香呢!叫起來一問三不知。”
顧宛擰著眉頭,不知想些什麼。
顧餘瀝想起來一事,道:“宛宛也該學些東西才是,之前看你小,沒舍得讓你太累,現在你哥哥都念完四書了,你也該多學點。”
顧宛心思不在這上麵,隨口答道:“女兒有自己的打算。”
顧餘瀝臉上一黑:“有什麼打算也要讀書!咱們顧家的姑娘,不能是白丁!總得有些傍身的,琴棋書畫,你選一個吧!”
顧宛無奈道:“女兒想學點醫術。”
“為什麼沒事想學這個?”
“爹爹還記得宛宛大病那次嗎?”顧宛胡亂諏道,“宛宛以為自己快死了,想起來就特別絕望,所以宛宛想懂點醫術,不至於束手無策。”
談起往事,顧餘瀝的表情有點自責,宛宛大病他是有一定責任的,也不好再說什麼。
顧宛回到菡萏苑,就一直悶悶不樂,嚇的紅袖也不敢偷吃紅燒肉了,隻在一旁又抓耳又撓腮。
顧宛把自己悶了一下午,約莫傍晚時分,齊雲輕興衝衝地衝進菡萏苑,一進門就興奮大喊:“宛宛,你知道今天來了多少人嗎?都快把莊子的門檻踏爛了!”
沒有得到顧宛歡喜的回應,齊雲輕有點奇怪,再看顧宛冰涼的臉色和一旁噤若寒蟬的紅袖,齊雲輕頓時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