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遠縣衙的後堂裏,有兩人正對坐而飲。
一人是撫遠縣令莊遠,另一人卻身披鬥篷,遮住了臉,在大夏天裏顯得格格不入。
“之前清明公子說過的事,可是真?”
“自然是真,不然莊大人也不會在今天就對東顧發難了,不是嗎?”男人的聲音暗啞難聽,明顯是經過處理的。
“雖然如此,可是清明公子也應該知道,我這樣做是有風險的。東顧畢竟是姓顧的,最近又成為新貴,怕是不好辦呢!”
“事成之後,照老規矩,你隻管等著收錢就好了。”男人的聲音明顯帶上了不耐煩,似是對莊遠的花花腸子看了個通透。
“這樣的話,自然好說,來來,喝茶喝茶。”莊遠眉眼都笑開了。
莊遠不是第一次跟這位自稱清明公子的人打交道了,而每次他為自己帶來的好處都不是一點半點。
就是這身份,一直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也曾派人暗中跟蹤調查過,無一例外的是,那些人最終都再也沒有回來,莊遠也就熄了這個心思,隻維持合作關係,互相不越雷池半步就是。
兩人正喝著茶,敲門聲卻響起。
“我不是說過,不許別人來打擾的嗎?”莊遠不悅道。
“老爺,前堂有人擊鼓鳴冤,小的也是沒有辦法……”
“做什麼偏偏這時候有人鳴冤,打發回去,讓他們換個時間過來。”
“可是……”
就在這時,門卻直接被推開,一個冰冷大漢自顧自走到帶著鬥篷的人麵前,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莊遠心中不悅,正想斥責對方的人不懂規矩,就聽到帶著鬥篷的人身影冰冷道:“莊大人的差事沒辦好的話,這錢和命,可就都堪憂了。”
話說完,也不等莊遠反應,就站起身自顧自離開,從縣衙後門出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莊遠愣在原地幾秒,反應過來,急急地抓住傻在門口的小廝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小廝囁嚅道:“先前張捕頭帶著老爺的命令去清宛山莊抓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張捕頭他們都被五花大綁著,好像是莊子的人來找大人評公道……”
“混賬!這點小事也辦不好!”莊遠氣的大罵,“為什麼不叫衙門的人把他們先安撫下來?”
“安撫不下來了,門口圍了好多人,都是些看熱鬧的百姓,不好用強……”
“廢物!廢物!一個個的都是廢物!”莊遠一腳踹開小廝,急急換了官服,往前堂去了。
莊遠親自迎到了縣衙門口,卻隻見顧餘瀝並一個小姑娘和一個冰著臉麵的護衛模樣的人站在門口。
而自己早上派出去的張全連同一幹捕快都被打的鼻青臉腫,一個連一個的被綁著手腳,狼狽不堪。
看到莊遠,張全還沒來得及開口求救,就被謝易一腳踹到了一邊。
“你們這是做什麼?這可是縣衙門口!”莊遠目瞪口呆,在撫遠,他幾時吃過這樣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