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館,即龍頭大佬,是為社團之最高領導人,惟仍需俾麵幫中的叔父元老而為之,有家族世襲,有三年一屆亦或兩年一屆選舉產生。
這些日子,西九龍警區重案組的兄弟們都在忙一件事,以至於手頭的案子很多都暫時擱置了下來,而這一切皆因為社團組織永勝安正在選舉它新一屆的坐館。而尖沙咀的天寶豐酒店更是成為了警方嚴防保衛的重中之重的地方。就在這幾日裏,永勝安新坐館即將從這裏走出來。
快晌午了,蔡阿德還沒有把材料傳真過來。我本想打電話再催催他,偏巧這個時候,宋克傑硬要拉我去尖沙咀,說是要帶我去看一場社團大佬的誕生記。沒辦法,我隻好拜托kiki幫我查收一下傳真,並請她在收到傳真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師兄!你們來了!”車子停穩剛一下車,一個軍裝警員就走過來跟宋克傑打招呼道。
宋克傑說:“嗯,怎麼樣,那些大佬們都到了吧。”
軍裝警員說:“現在還沒有什麼動靜,不過應該快到了。”
“嗬嗬……”宋克傑笑道,“等著吧,今天肯定有好戲看。對了,阿祖呢?怎麼不見他。”
軍裝警員說:“程sir剛剛還在這,可能臨時去辦別得事了吧,應該不會走太遠的。”
宋克傑說:“好啦,你先忙吧,我們去轉轉。”
軍裝警員說:“師兄,一會我見到程sir讓他聯係你。”
宋克傑說:“不用不用,我找他也沒有什麼事。去吧,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的。”
“知道了!”
街道上一如平時,人來人往奔忙南北,也難怪,本就兩個世界的人,社團選舉新的坐館關他們屁事。但是天寶豐酒店門前站立的兩排西裝筆挺戴著墨鏡的酷仔則昭示著,今天的這裏將有一場黑社會的活動盛筵。我不知道周圍有多少警察,但可以想象,像如此規模重大的社團活動,西九龍警察區的軍裝便衣至少要有大幾十人來這裏明裏暗裏的進行秩序維護。
我和宋克傑並肩走在街道上,他一言不發。我問:“師兄,我們現在去哪?是不是要協同西九龍的兄弟們維護秩序?”
宋克傑說:“不用,西九龍警區的兄弟們都很能幹,他們不喜歡別人插手自己的工作,我們隻要準備好眼睛欣賞各位社團大佬逐個現形就OK啦。走,我帶你去一個絕佳的觀察地點。”
我問:“什麼絕佳的觀察地點?”
宋克傑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跟隨宋克傑一起,我們來到了天寶豐酒店對麵的一棟建築的三層。這棟建築屬於基督青年會,有時候宋師兄的手眼通天真得令我很佩服,不論走到哪裏,他都能找到給自己開門的人。
推門進入一個房間,寬敞的玻璃窗前正有一個人凝目聚神地看著對麵的天寶豐酒店。玻璃窗外,天寶豐酒店前的門庭若市和於三樓的三和宴會大廳一目了然。
宋克傑笑道:“阿祖,我一猜你小子就在這裏!”
阿祖笑著說:“喲,是傑哥啊。什麼風把你吹到尖沙咀來了?”
宋克傑說:“什麼風,黑山老妖卷起的黑風把我吹過來了。你以為我喜歡來尖沙咀跟你們一起給這些古惑仔們站崗啊,還不是方督察,非要派我們過來協助一下你們的工作。”
阿祖說:“什麼協助我們的工作,別以為我不知道方嘉明是怎麼個意思,他無非就是讓你過了點點永盛安這界的四九仔。”
宋克傑也不反駁:“沒錯,有這個意思吧。”
阿祖說:“不虧是師兄,從來對自己的覬覦之心做任何掩飾。對了,傑哥!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宋克傑說:“這是我的搭檔,阿仁。阿仁,這位是西九龍重案組高級督察程世祖。”
“你好,程警官!”我微笑道。
阿祖說:“你好,來吧,既然來了,就一起過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