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晚餐隻有劉偉強陪著我和宋克傑,三個人一起吃頓便飯就了事了,卻沒有想到,包括麻栗坡縣縣長在內的好幾位頭頭腦腦的人物全都參加了進來。
我搞不明白,與我們有直接業務聯係的孫局長都沒來座陪,毛縣長他這樣的政府要員為什麼要陪著我們一起吃飯?但是中國有句老話——“客隨主便”,所以,麵對如此隆重的宴請,我和師兄也隻能選擇坦然接受。
酒席搞得很豐盛也很正式,這令我和宋克傑感到非常得不自在。
麻栗坡縣的縣長姓毛,他頭發稀疏後背著梳得很是整齊,身上穿著的西服也很是考究,一看就知道他為今天的飯局做了精心的準備。
“看來這位縣長大人真的把這次飯局搞成國際宴請了……”我心裏笑道。
毛縣長派頭十足的坐在了主位上,一上來就好一頓熱情至極的噓寒問暖。他說了一大堆諸如住得習慣嗎?吃得習慣嗎?這裏的條件不比香港,非常得艱苦,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原諒的客套話。我跟師兄都很少經曆類似這樣的宴請,所以自始至終都隻是吭啊、是啊地應付著,搞得好不疲勞。
毛縣長一幹人等個個都是‘酒精沙場’的豪傑,他們在酒桌上杯盞交錯中談笑風生,不但自己跐溜跐溜地喝了個豪爽,還軟磨硬泡地給我灌下不少酒,搞得我是一個頭兩個大,好不痛苦。
冗長的酒宴結束後,我拖著灌鉛的腦袋回到招待所,一進到房間我就一頭就紮到了床上。過量的酒精毫不手軟地麻醉著我的大腦神經,我感覺地板在轉,天花板在轉,身下的木床也在轉。
宋克傑在吃飯中途偷偷地跑去洗手間吐了兩次, 酒精還未發揮作用就被他及時排出了體外,所以料想他的狀態應該要比我好很多。
我趴在床上,意識模糊地側臉看看旁邊的床上,宋克傑靠在床頭緊閉著雙眼,那樣子看上去似乎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好。
叮鈴鈴……迷迷糊糊中,我隱約聽到電話鈴響了起來,但卻無力去接電話。電話執著地響著,最後宋克傑接起了電話,至於說的什麼,我沒有聽清楚,隻隱約聽見一句——那你上來吧。
次日清晨,我從沉睡中醒來,頭痛得很厲害,肚子裏更是翻江倒海的不舒服。我跑到洗手間一陣幹嘔,卻也什麼吐不出來。
咕咚咕咚地一氣喝掉一大杯白開水,腸胃這才感覺稍稍舒服了一些。看看床上,宋克傑睡得正香,樣子看上去極是疲憊。再看看地毯上,隱約可見斑斑漬痕,因為醉酒的原因我的嗅覺已經暫時失靈,可是雖然我聞不到房間裏的汙味,但看著房間裏種種的跡象,也能猜測出自己在過去的一夜裏是如何折騰的。
努力回想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卻發現從酒席上就斷了片,其後有些破碎記憶,但一時卻不能把它們拚接成完整的東西。
宋克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看看我,笑著問:“睡醒啦,現在感覺好些了沒有?”
我說:“還好啦,頭還是有點痛。”
宋克傑從床上趴起來:“不痛才怪呢,喝酒就像喝水一樣,不能喝就不要逞能嘛。”
我問:“師兄,我昨天晚上的樣子是不是很糗啊?”
宋克傑說:“不算糗啦,席間有一個老頭子比你更糗,你曉得嗎?哈哈哈……”說到這裏宋克傑竟然笑了起來。
我被他笑得有些不知所雲,於是追問道:“曉得什麼,你先別著急笑,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宋克傑強壓住笑意道:“昨天在酒席上有個老頭子,是什麼單位的領導我記不清楚了,反正這也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他老人家,喝醉酒後上洗手間,小鳥還沒掏出來就尿了起來,結果把褲襠尿了個上下通透。哈哈哈哈……那樣子,真是超滑稽的。”
我笑著說:“不會吧,真得有那麼離譜嗎?”
宋克傑說:“當然了,超極搞笑的。”
我問:“那我呢,我沒有幹出什麼出糗的事情吧?”
“有……”宋克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當然有了,你昨天晚也很糗的。”
我緊張地問:“我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