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回家以後(2 / 3)

一天,唐興之下班回家後對李月如抱怨道:“最近這幾天河柳村的村長宋賴河常來找我,他打算在鎮東邊的蠍子坳那裏開一個小煤窯,那裏的煤多,埋藏淺,易開采,買到外麵能賺不少錢,也能為鎮裏的財政上交不少稅收。但我有些猶豫,話雖這樣說,他是以河柳村集體的名義開的,但一旦煤窯有了眉目,賺了錢,他肯定會踢開所有的人,自己獨幹,他這個人我還是了解一些的。並且,我也不想開這個頭,一旦批準了他,別的地方也會蜂擁而上,到時候就不太好管理了。我本打算等時機成熟了,以鎮裏的名義開一個大型的煤礦,這樣也好管理,鎮裏的財政也有保證。可宋賴河早已和其他的部門把關係都疏通好了,尤其是工商部門,他們給我的壓力很大。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我可沒閑工夫理會你們那些扯皮的事,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我的兒子,我隻希望你別給兒子丟臉。順便說一句,宋賴河這個人名聲不太好,你最好少理會他,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李月如說道。

“你還說這些,那些人送來的禮物不是全讓你退回去了嗎?我現在連一個村長也不如了。”唐興之笑道。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不想讓你受製於人,萬一哪一天出了什麼事,讓兒女們在外麵怎麼抬頭做人?稍微節省一點,你的工資已足夠我們一家人用的了,大不了我們再去做點生意。現在兒子也回來了,我隻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哪一天你退休了,我們就弄點地種,過個清靜的日子。”李月如說道。

過完春節後不久,姐弟幾個又陸續回到了學校。這次回到學校,李秋晨和秦太行的心情與往日大不一樣了。現在秦太行搖身一變竟成了李秋晨的弟弟,成了鎮長的兒子,班上所有的人都為之愕然,那些平日裏習慣了戲弄秦太行的學生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不安的躲在自己的位子上。從此,“四眼怪”也就成了一個曆史名詞,再也沒人提起。秦太行的地位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同學們都對他畢恭畢敬,老師對他更是另眼相看,幾乎每次都找他回答問題。但秦太行仍舊每天躲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愛與別人說話。李秋晨還是坐在他的後麵,每天放學他們都一塊回家,上學也一起走,不過有時還是有些尷尬。秦太行還是很想再住回學校,可李秋晨不讓。他的床鋪仍在那裏,沒人動過,他一有時間就過去看看,他常常想起那些心酸的往事。好久沒回清風寺了,他對清風寺的思念與日俱增。

一個周六的早上,秦太行背著所有的人,一口氣跑到清風寺,他還帶去了不少水果。當靜池小師父給他開門時,靜池嚇了一跳。秦太行已累得疲憊不堪,滿頭大汗。當他又看到無塵師父時,他一頭撲在無塵師父的懷裏哭了起來。無塵師父對他又愛又憐,他知道,這孩子一定會回來看他的。無塵師父不禁也落下了眼淚。他又責怪秦太行不該一個人偷偷地回到山上,太危險,並且出門時也沒告訴家裏人一聲,他們會急壞的。下午,無塵師父又讓靜池把他送下了山。令秦太行傷心的是,無塵師父告訴他以後不要再回清風寺了,他們的緣分已盡。秦太行又一次傷心的離開了清風寺。

回到家時,一家人都在到處找他,李月如的眼睛都哭紅了。看到秦太行回來了,他們都很開心,沒人去責怪他,媽媽說以後再去哪裏要告訴她一聲,省得大家著急。秦太行低著頭不說話,這件事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不明白大家為什麼這麼在乎他的存在,他隻是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寄人籬下的流浪漢。

李秋晨來到他的房間裏,問道:“太行,你今天去哪了?我們找了一整天,媽媽都急哭了!”

“我回清風寺找無塵師父去了。”秦太行淡淡的說道。

“清風寺在哪?無塵師父是不是前些天來的那個老和尚?”李秋晨問道。

秦太行點了點頭。

“清風寺在哪呀?遠嗎?”李秋晨問。

“在山上,無塵師父不讓我再回去了。”秦太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