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替嫁一(1 / 2)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有道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就像今日這戲劇性的場景一般,故景依舊,故人已變。

這廟會的熱鬧是要持續到半夜的,城內城外,人聲鼎沸,有通宵達旦之勢。而這些熱鬧是他們的,不是彼岸的,等著她的隻是最愛之人的懲戒。

彼岸穿著濕噠噠的衣服在人海中穿行著,即使有著魏離嘉的袍子,也擋不住寒風所帶來的涼意。但涼的又何止這裹在濕衣裏的身子,涼透的更是她對公子抱著的一絲希望!

告別街市的繁華,回到竹園時,已經是二更天了,彼岸衣衫已經被體溫暖了個半幹。她的頭因著落水有些昏昏沉沉的,恍惚之間見竹園也是燈火通明的。彼岸心中不由好笑,這大半夜的也不願意放過她呢。

眼尖的老管家瞧彼岸進了竹園,趕忙跑過去。

“哎呀!我的小祖宗這是咋弄的濕透了,三殿下在屋裏等著你呢,也是才回來不久,看著是氣狠了。你這又是如何惹了他去,等會服個軟。”

這老管家曾經是靜慧宮的總管太監,看著魏離修與彼岸長大的,待公子與彼岸也是如兒女一樣。

彼岸是不想讓這年邁的老人擔心,強忍著不適,聲音有些嘶啞的道:“張伯伯無事,公子與我鬧著玩呢。”

老管家在宮中混的快成了精的,是個明白人,也不揭穿彼岸毫無遮掩度的謊言,獨自歎了口氣,便領著彼岸去了屋內。

彼岸隨在老管家身後,這前腳才剛跨進屋內,便飛來一個白玉瓷杯,在她的腳邊砸了個粉碎,上好的碧螺春流了滿地。

彼岸也不抬頭,她不知該用怎樣的方式來麵對他,有時自己都覺的自己厚顏無恥到了犯賤的地步,徑直蹲下用手將白玉瓷杯一片一片撿起…心中是有些酸楚的,雖公子不喜她,但這發火還是第一次,還為個女人。

“是公子我待你過於好些了吧,讓你認為有抵抗我的資本了,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去跪著!想清楚自己是個身份。”

有些不滿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不用猜也是知道的,那是氣極了的公子。

“唯。”

彼岸頭依舊未抬,走到一旁跪下,並不言語。

魏離修見著彼岸這不瘟不火的態度更是惱怒!

唯?她可是從未用過這樣的敬稱與自己說話,這最鋒利的刀怕是已經與自己生了間隙,他承認他曾經是喜歡過彼岸的,但那是曾經的魏離薇,那個心思純淨的她,就像秦家幺女一樣的美好。小幺是讓他的人生再見光明了的人,他今日見小幺不適,便猶如拿刀剜他的心。而她卻是讓他無邊無際的想起母妃的死,想著自己為複仇已經滿目瘡痍的心。

他的小幺是由不得她來傷害的,這仿佛是在摧毀他的夢境。

魏離修猛的捏起彼岸的下巴。

“你心思惡毒的讓我惡心,小幺今日染了風寒,若不是她喜歡你這個姐姐,我定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鋒利的刀沒了,是可以再鍛造一把的。你可是明白?”

彼岸瞳孔猛的一收,她是沒想到他會對她起殺心的,饒過她還得靠著小幺的情分。但多年的經曆已經讓她變得倔強,她不會哭,她也不想再卑微下去了,再有一次,就一次,讓她親口問問他兒時的話可還作數,她便放棄可好。隨即蒼涼一笑。

“靜妃娘娘可是要我活的,魏離修你這麼著急送我下去,不怕你母妃以後見了你,也是不認你的!”

魏離修一聽,更是厭惡的摔門離去,他不知何時她成了這樣。但真正變的又何止彼岸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