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伊帕內瑪的女孩(1 / 2)

若天還是半夜裏才醒過來,迷迷糊糊關閉音響電源的時候,才依稀憶起:似乎有個陌生男人來過。若天一陣驚異,趕緊摸索自己的內衣內褲,很自然舒適地附於身上。回味身體的感覺,沒有,應該是撫摸都沒有。若天這才好笑地笑了起來,笑聲在深夜裏給線簾們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若天迎著花灑的水線漸漸浸濕,這時好歹想起了我的模樣,這模樣到底像誰,若天當然知曉。若天還想起了我聽她的爵士樂故事時不時閃爍在眼角的淚光,這當然是她的幻覺,就那點小資小產的小感小情,怎能就打動了我。

早晨七點三十分,我按約定給若天去了電話,喚她起床,正如她所說,不好意思再遲到。再說,我很喜歡聽女人剛剛醒來的聲音,特別是若天的,我猜。

“呃,好啦,這就起”,若天的聲音,即使透過電話的扭曲,也很悅耳。再說一遍:她很適合給哥星們伴唱。

“下午下班一起吃飯好嗎?”

“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是,是愛上了”

“好吧,如果你非要這樣”

晚餐我們就在若天住處的附近小飯店胡亂地吃了,當然不去什麼‘腐魔’。為了不驚擾若天的‘法拉利’出動,也為了盡早投入到我們都至少表現得很執迷不悟的音樂和故事中。

和第一天純粹音樂和故事的情節不同,我吻了若天,她沒有反對。然後當然了,我們順其自然地在她的沙發上、在從天花板垂下來的層層監視裏、在音樂的推波助瀾下,做了簡單的愛。什麼叫“做了簡單的愛”呢?就是熱身很短、過程持續時間也不長、姿勢隻用了一種、做完後再無纏綿後續。隻是在後來的音樂和故事裏,我們會把手指不時的交叉在一起。我甚至沒有聽到我以為會聽到的、若天很撩人的叫聲。

我們默認為音樂和故事才是今晚(僅僅是今晚)的主推節目,之前的吃飯啊、聊天啊、做I愛啊,隻是助興的甜點。

這次是斯坦.蓋茨《來自伊帕內瑪的女孩》。

195?應該是哪年呢?反正不重要了。伊帕內瑪(Ipanema),在巴西吧?反正靠近海、有海灘和比基尼什麼的。

兩個相互約定在外人麵前就互稱“作曲家”的年輕人,在酒吧裏消磨大把大把的時間,幻想著不屬於那個時代的豔遇。

為方便敘事,以下姑且把兩人分別稱作貓和阿健。

貓:“在俺比較哲學和樂理的演講時,能不能不要盯著遠處發呆?”

阿健:“天啊!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貓:“行了,俺受夠了!”。貓很生氣,他認為在自己盯著阿健手裏的生啤時,作為回禮,阿健也應該盯著自己手裏的生啤,盡管杯子就要見底了。

阿健:“看呐,朋友,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阿健意氣風發地指著大海的方向。

空氣中傳來誰的搖滾樂:你的驚奇像是給我,噢!讚揚。

貓看到了,他一下子講不出話來,他突然想寫首詩,但不能確定該抒情還是憂鬱?

一個古銅色皮膚的姑娘,搖曳著身姿,像一個邀請的手勢。

剛才,他們還在討論著戰爭中的友誼、血統、無線電和爵士樂,然後是哲學和樂理。現在,他們都一致地認為該讓那些鬼東西見鬼去!

搖滾樂還在唱著:我不知不覺迷失了,噢!方向。

貓和阿健相互拍打著肩膀,報以默契的笑意,就像那姑娘已經在自己懷裏一樣。

貓:“她是俺的,看見她第一眼,俺就愛上了她”

阿健:“是我首先找到她的,朋友”

貓:“這跟在郵局排隊掛號可不一樣”

阿健:“天啊!為什麼你一定要買別人手裏的威士忌?而不是貨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