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吟提前出院了,還是在這個晚上。醫生說沒事了,秦雪吟則一直吵著要回家睡覺覺。南離默打通了袁毓的電話,袁毓很快趕到了醫院。
看到秦雪吟的情況,袁毓實在不知說什麼好,她左右捏著秦雪吟的臉,懷疑這一切不是真的。
“你幹嘛!”秦雪吟一把推開袁毓說到。
袁毓愣了幾秒,又抓回秦雪吟的手道:“雪吟,你不認識我啦,我是阿毓啊,你看看。”
“阿毓?”秦雪吟狐疑地看了她半天,又用手揉了揉她的臉,突然說道:“騙人。我們家阿毓隻有這麼高,哪有你那麼……嗯……豐滿。”秦雪吟用手比劃了一下。
“隻有這麼高?”袁毓看著她的手勢,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小雪,告訴姐姐,你現在幾歲?”
秦雪吟笑著說:“小雪今年六歲啊!”
“天啊。”袁毓看了看秦雪吟,又看了看南離默,“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找個心理醫生。”
袁毓的叔叔是鎮上唯一的心理醫生,她很快撥通了他的電話,約定在晚上八點在他家見麵。
一路上,袁毓告訴他們,自己也知道了今天其實才周六的事,還好我們的袁班長神經大條,否則就要精神崩潰了。秦雪吟對他們的談話渾然沒有什麼反應,隻是緊緊勾住南離默的手不肯放,臉上還滿是幸福的表情。
袁毓對南離默說道:“她怎麼突然這麼纏著你?”
南離默無奈地搖了搖頭。
袁毓嬉笑道:“我看你爽還來不及吧。對了,雨馨跑哪去了。”
南離默這才發現藍雨馨不見了,袁毓狠狠戳了一下他的頭說,“你這家夥,真是重色輕友啊!”
穆瑤說看到藍雨馨很早就走了,以為她還有事就沒有多問。大家夥這才放心了下來。
袁毓的叔叔住在廣場右側的第一大街盡頭,是一座別致的獨棟小樓。眾人很順利地見到了袁毓的叔叔,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鬢角有些許白發,國字臉,戴眼鏡,笑起來有種天然的親切感。他的言行舉止極富紳士風度,屋內的裝潢也充滿了西方古典風格。大家怎麼也不敢想象這就是袁毓的叔叔,叔侄倆的風格差距極大。
管家請其餘的眾人在客廳喝茶,秦雪吟則被帶到袁毓叔叔的工作室接受心理治療。秦雪吟一開始怎麼說都不肯放開南離默的手,後來是眾人連哄帶騙她才肯接受治療。
三盞茶的功夫治療就結束了。袁毓的叔叔一出來就直搖頭,說到:“似乎受到了什麼強烈的刺激。屬於典型的選擇性失憶和自我封閉型人格障礙,她將自己的心智硬壓到自己的小時候,為了回避一些已經注定又無法改變的事實。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南離默知道,跟他說後山發生的事,他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隻是隨便搪塞了幾句。
袁毓的叔叔從他的表情上能判斷他沒有說實話,他搖了搖頭,道:“或許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有些事也許是我所無法理解的。這個小姑娘的情況非常特殊,她的心結隻有她自己才能解開。”
袁毓道:“叔叔,你沒有什麼辦法幫助她麼?”
袁毓的叔叔回答到:“我嚐試著給她進行催眠治療,但她的內心似乎還隱藏著另一種人格來不斷阻隔自我與現實的聯係。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頑強的心理抵觸,所以你們的事我也不想多加過問。”
南離默說了聲謝謝,便帶著秦雪吟準備離開,袁毓的叔叔又說到:“雖然在下學識尚淺不能幫你,但是你可以通過她熟悉的事物來喚醒她的記憶,或許有用。”
南離默點了點頭,帶著秦雪吟和眾人離開小樓。
看著秦雪吟天真無瑕的表情,南離默頭一次感到了不知所措。
眾人準備去秦雪吟家裏看看,袁毓讓穆瑤先回去,可穆瑤說自己租的公寓到期了,自己沒地方住,南離夢雅傻傻地說假如方便就搬去和她一起住,穆瑤點頭答應了。
南離默此時的心思全在秦雪吟身上,沒有空去管穆瑤。而袁毓好像想起了什麼,但一時半會又說不出來,實在是一天的事情太多了,她都有點大腦死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