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香識酒,顧名思義就是通過聞香觀色來猜測酒品的名字。從小耳濡目染的秦湛心裏自然有底,輸陣不輸人,看這個白袍法師一副眼高於頂,不屑於和自己喝酒的樣子,他說什麼就要在聞香識酒裏拔得頭籌。
濃稠的紅色液體把酒杯填得滿滿當當,一股刺鼻的花香隨著而來。秦湛和淩蒂斯各握一杯,分別端詳起來。他托住杯底,傾斜杯麵,一會兒紋絲不動地透著光看,一會兒搖晃著酒杯聞著味道。
“看這顏色和濃度,這杯酒應該是西部獸血。”一旁的一名老法師湊過老臉,友好地朝著秦湛點了點頭,高談闊論著:“我叫裏昂。對於大陸的酒有所涉獵,平生以追逐美酒,鑽研魔法為樂。”
說是聞香識酒,但是隻要不用味蕾接觸酒液,做一些其他的動作也無不可。這項全民參與的活動很容易左右答題者的思想,要在人聲鼎沸中找到正確的答案實屬不易。秦湛輕笑了一聲,抱以肯定的點頭。
眼前這個叫裏昂的法師見識不算淺薄,能說出西部獸血的酒名在場的恐怕寥寥無幾,但是,這杯酒還真不是西部獸血。秦湛透過酒杯,看到了白袍法師的蔑笑,這陰不陰陽不陽的家夥看來也猜到了一些苗頭。
“少爺,原來你在侍館啊!”大大咧咧地推開人群,大衛對著秦湛翹起了一隻大拇指:“有這種活動得算我大衛一個啊,少爺你一個人悄悄地來真是太低調了!”
去侍館找侍女能高調得起來嗎……是不是得讓老子大吼一句,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很低調?秦湛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搖晃了一下酒杯,血紅色的瓊漿玉液掛在杯壁上,久久無法下墜:“大衛,西部獸血是由幾味材料釀製而成?”
少爺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大衛掃視了一圈,發現魔法區的人都殷切地盼望著自己的回答。他輕咳了一下,朗聲道:“西部獸血是由葛根,獨角獸的獸角粉,雷鳥的翅膀和大陸西部獸人的血液釀製而成。可以起到滋陰壯陽的功效,讓老人,小孩……”
“咳咳,大衛,剩下的就不用說了,留給大家遐想。”秦湛差點昏厥過去,又不是讓你打廣告,怎麼你在道上混了這麼久,還是當初的那個愣頭青呢。生活將你磨圓,就是讓你滾得更遠,你丫的不僅沒滾遠,反而越滾越方,越滾越二了……
他轉向白袍法師,這個神秘的中年法師不僅沒有自報家門,而且更是滴水不漏地沒有散發出一絲魔法波動。但是此刻,他的笑容更盛:“識酒無非是三個步驟,觀色,聞香,品酒。從這杯酒的掛杯,杯裙來看,的確是西部獸血。白袍法師,你覺得呢?”
淩蒂斯冷哼一聲,下意識用手掠過黑色劉海。若是換成別人,審時度勢之下,的確會說出西部獸血這個答案。但是她的絕色容顏覆蓋在冰霜之下,一絲清冷的微笑上臉:“你說是,那便是了。我們各自取一紙條,把答案附上交給侍者,如何?”
秦湛一彈手指,紙片飛來。他用手指在紙片上輕輕一抹,精神力在上麵留下了無形的字跡。淩蒂斯精神力一振,櫻桃小嘴吹氣,拂過侍者的耳邊,輕巧地報出了這杯酒的真名。侍者表情吃驚,這兩個人倒是虛偽得很,原先以為他們都猜錯了,沒想到答案卻和嘴巴上的不一致,他即苦笑起來:“你們兩個的答案卻是一模一樣,這杯酒的真名是歎息之森。”
“歎息之森?這杯酒怎麼不是西部獸血了呢?”老法師裏昂倏地取過了酒杯,一聞味道,頓時心神大亂,呆若木雞:“這氣味並不完全是血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