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各位預備武將們奉皇上之命到絕命殿彙合,將會由上官無塵將軍帶領各位進行訓練。”梁皇身邊的得寵太監李公公拿著聖旨跟各位新進的武將說明要求,然後便轉身離去了。
自從多年前那場戰役之後,梁皇命令武官每年在全國選拔人才進入絕命殿學習訓練,總共選擇100個人,最後隻有3個人可以留下。這是十分殘酷,卻也讓人十分向往的選拔,每年都有不少官宦子弟參加,當然多半是選不上的。今年樓昭言特地給自己的長兄樓昭溟寫了書信,托他去參加選拔,她的長兄自幼習武,生性好動,但心思又如同女孩子般細膩,所以通過選拔肯定是沒問題的,至於樓昭言,她自從那日見過李翌宸後就對外宣稱大病,一直在閨房裏,從未出去過。
這邊的絕命殿前,一百個人正隨意的站著,等待著那位武將——上官無塵出現。李翌宸在一棵梧桐樹下站著,擦拭他的晨星劍,這把劍彙聚晨星碎片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煉製,可以斷冤魂,平叛亂,震天下,而這把劍他一直是隨身攜帶的。
突然間四周的弟子都站著不動,目光直視著門口,隻見一位身著紅衣的男子出現在門口,紅衣白帶,羊脂白玉係在腰間,頭上戴著一條紅色金邊的束發,頭發高高紮起一個馬尾,身高大約一米7出頭並不高,身材也並不魁梧,但是可以看出他是有肌肉的,在網上看他的皮膚像他的玉一樣白嫩,精致的五官透露出清秀的感覺,可是他的眉宇間卻顯露出一股剛強之氣,肅殺又戴著浩然之氣。李翌宸看著這個人逆著陽光,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忽然間心髒咚咚——咚咚——的跳動著,一瞬間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一直到這個人走到他麵前,那人站定,李翌宸發現他比自己低一些,那人的瞳孔也是琥珀色的,這倒是像了前些日子見到的那位姑娘,那人突然靠近李翌宸,笑著說:“你就是李翌宸?我是樓昭溟,我一直很想見你,今天。終於是見到了啊!”
李翌宸看著眼前放大的麵孔不禁呼吸一滯,他看著眼前的人像陽光一樣溫暖璀璨不由的想要靠近這股溫暖,但他知道這是不正常的,所以他往後退了一步,整理了一下思緒,麵無表情的看著樓昭溟說:“有事?”
樓昭溟一把挎住李翌宸笑得十分爽朗,眉眼彎彎的說:“你怎麼這麼不愛說話的樣子?你是本來就話這麼少,還是因為和我不熟啊?”
李翌宸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樣,一下子沒了反應,詫異的看著他的笑容,他的笑聲像銀鈴一樣清純,大概是因為樓昭溟說話聲音沒有那麼低沉,不像普通男子那般渾厚,而是十分清脆的聲音,讓李翌宸突然不像掙脫開,就不自在的拉開了一點距離:“男男授受不親。你先鬆開。”
樓昭溟挑了挑眉,湊近了一點,低聲說:“沒發現,你這麼容易害羞啊?”
李翌宸聽了他的話一下子甩開昭溟,臉色有點微紅,輕咳一聲,正色道:“胡鬧!”
樓昭溟隨意的往樹上一靠,嘴裏叼著一根狗尾草,打趣到:“那你臉紅什麼啊?難不成…對我一見鍾情了,嗯?”
李翌宸聽了昭溟的話一驚,眼神暗了暗,突然一個向前,一個轉手,把昭溟摟在懷裏,嘴角挑起了一個鬧事的弧度,完全不同於剛剛的冰冷麵孔,在可以感受到對方呼吸的距離停下來說:“嗯,看上你了,要不在一起吧。”
樓昭溟眼睛瞪的大大的,完全是沒想到的樣子,眨了眨眼睛低聲喃喃道:“雖然我真的喜歡你,但是這也太。”
因為靠的很近的原因,李翌宸看見昭溟露出一個迷茫的表情,十分可愛,而關鍵是他剛剛說的話一字不差清晰的落在了他的耳朵裏,一瞬間,李翌宸覺得心髒有點不太像自己的了,那一秒李翌宸是非常像和他繼續這個話題的,但是他知道斷袖之戀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所以他大概是瘋了才會這麼想。於是一鬆手和昭溟保持距離,裝作沒聽到一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昭溟還在沉思,大約過了一分鍾,終於像下了多大的決心一樣,抬頭直視著李翌宸,眼睛裏的情緒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一字一句的說道:“嗯…在一起就算了吧。我沒那麼貪婪,李翌宸,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我就一直在關注你,而最近因為一些原因又更多的關注了你一點,這次找你也是,我就是想告訴你。別的無所謂,隻要讓我陪在你身邊就好,身份。不重要!”
樓昭溟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敲鼓的棍子,一下下的打中李翌宸的心髒,是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從亡國開始,從流浪開始,從小到大眼裏隻有大人們之間的權衡利益,有多久沒有人真心這樣和自己說話了?好像上一個對自己溫柔笑的是樓昭瑩,可是她也不曾說過這樣的話,那他怎麼就一點顧慮沒有說了這些。
李翌宸是很想很想回答點什麼的,但是樓昭溟並不給他機會就轉身離開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發現如果他不走,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說好嗎?還是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