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一聲聲鑼鼓敲響的聲音環繞在整個試煉場,此時比賽的進程已經到了白熱期,如火如荼的戰績讓紅隊焦灼不已,到現在為止,紅隊白隊的成績竟是到了齊平的境界,此時賽場上就剩下一組了,蘇白和李翌宸,蘇白是紅隊的隊員,而李翌宸是白隊的隊員。實際上兩人的實力是不相上下的,準確的來說李翌宸更強一點,因為他的排名要高出蘇白五六名,因此這場比賽其實並沒有什麼懸念了,白隊已經開始了慶祝,紅隊的人情緒都不高。
這個時候,樓昭溟朝著即將上場的蘇白走了過去,他拍了拍蘇白的肩,笑著說:“盡力就好,我相信你。”
蘇白抬起頭,看著逆光中樓昭溟的笑容恍惚了一下,從他生下來到現在,這麼多年,不管經曆多少風霜血雨從來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別逞強,不行就休息一下,盡力就夠了。每一次他的母妃都會告訴他你必須做到,必須成功,每一次都是在刀尖上生活,也造就了他的世界裏除了陰謀詭計,無限的算計,利益的趨勢,沒有溫暖,沒有真心。
可是現在,眼前這個人,帶著真實溫柔的笑告訴自己,盡力就好,不需要拚勁全力,他可以休息!他相信自己,那種不再是一個人站在蒼穹之上的悲涼感一瞬間消失殆盡。
樓昭溟看著蘇白呆呆的看著自己一言不發,隻是他眼中那複雜糾結的情緒毫無掩飾的透露出他此刻內心的焦灼不安。昭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以為他是內疚會比輸,正想開口安慰,卻在看到眼前人眼中的冰冷和瘋狂的占有情緒,有些恐懼的沒有出聲。蘇白當然察覺了昭溟的防備與後退,低頭收斂了那些情緒,抬起頭,給了昭溟一個十分妖孽的笑容,白嫩的麵容和精致的五官就像衣服山水畫,昭溟突然發現,蘇白的眼角有一個胎記,十分十分小的胎記,不仔細看的人會以為那是一顆痣,那個胎記有點發紫,形狀有點像太陽,有六條邊,不是圓形,像是古代已經失傳的法陣一般,昭溟正想仔細看清楚,蘇白突然站起來,讓昭溟沒有反應過來往後退了幾步,慌忙中差點摔倒。
蘇白一手摟住昭溟的腰,仔細探了探,蘇白露出一個高深的壞笑,這小子腰還挺細,身子也挺軟,跟個女人似的,不過倒是有點肌肉啊。
樓昭溟從來沒有讓別人碰過自己,就連洗澡都是自己單獨洗,在軍營裏也是一個人居住,而眼前這個人,三翻四次的對自己動手動腳,現在竟然還亂摸!昭溟眼皮跳了跳,低頭醞釀起怒意,咬牙切齒的準備開口,卻被蘇白打斷。
蘇白又緊了緊胳膊,然後露出一個像狐狸一樣的笑容,眼神轉了轉,一看就是要開始使壞的狐狸,他看著昭溟,認真的說道:“你想不想贏?”
昭溟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問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著他這麼認真的深情,還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說:“想。”
蘇白了然的晃了晃腦袋,然後嘴角微翹到:“很好,那麼。你會如願以償的,如果我贏了,你欠我三個要求,無條件完成。”
昭溟看著蘇白這麼不著調的行為,覺得有些好笑,他什麼水準啊?比李翌宸差了不是一丁半點,如果他贏了,也是拚了半條命才會贏,他想看著蘇白拚命,不想看見他受傷,剛想拒絕,蘇白貼近了樓昭溟的臉龐,一字一句的說:“你隻要回答,好不好即可。”
昭溟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更有些擔憂,這蘇狐狸不會是真的要拚命吧?昭溟不能接受為了自己想贏,隊友就付出生命這件事,搖了搖頭準備拒絕。
蘇白又一次開口打斷,聲音低沉沙啞,昭溟瞬間忘了自己想做什麼,隻能直勾勾的看著他,蘇白滿意的笑了笑,他黑色的眼眸像是一個無底洞,可以把人深深的吸進去,他輕聲問道:“你相信我嗎?”
樓昭溟看著眼前這個長得過分好看的男子,一副書生的模樣,總是不著調,就像一個狐狸一樣讓人琢磨不透,明明知道是陷阱,他還是毫無反抗之力的一點點陷進去。這個人就像是危險的迷宮,讓人找不到出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樓昭溟還是點了點頭,心裏默默的浮現了四個字:蠱惑人心。
蘇白放開他,然後轉身準備走向比賽的圓台,突然停住腳步,然後扭過頭看著樓昭溟,搖了搖他的右手,露出一個小拇指,然後像是準備獵殺獵物的獵人,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容說:“拉鉤,別忘了約定,好好等著我。”
說完這些話,蘇白走上了圓台,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純白的衣服係著紅色的布帶,看著有些單薄的背影顯出了無限的蒼涼,但是又給人一股肅殺的戾氣,樓昭溟知道眼前的人是白秋派過來的,明明知道他是一個難以預料的人,是一個摸不透的危險毒藥,明明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認真喜歡李翌宸,離這個危險的人遠遠的,明明知道他的話有七分都是假的,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
但他還是像是被神秘的引力操控,無法自拔,甘願落入這場無法回頭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