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誌國不敢肯定那兩個與自己接頭的人，是不是尚海站的，所有並沒有下殺手，等到兩個黃包車夫也一塊動手後，他開始更加懷疑對方的真實身份。
在他看來，就算總部給尚海站下達命令，讓他們來支援自己，充其量也隻會來個把人接頭，怎麼可能一下派出四個，而且每人身上都帶了槍？所以周誌國越發覺得他們不是尚海站的人。
但新問題又出現了，如果他們不是尚海站的，又怎麼會知道，總部專門為執行眼鏡蛇計劃所指定的暗號呢？如果說出了叛徒的話，除了戴老板、錢處長、楊婷和周誌國外，連錢處長的司機都被周誌國殺了，應該沒人知道這個計劃。
當然還會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雖然錢處長說過，除非周誌國主動聯絡尚海站，尚海站是不可能聯絡周誌國的，但眼鏡蛇計劃的暗號，總部總還是要告訴尚海站的，至少在周誌國抵滬前，尚海站的站長和報務員清楚這個暗號，難道是他們中間的一位叛變了？
周誌國也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楊婷出賣了自己。
畢竟在海輪上他們分艙乘坐，而且分艙的主意又是楊婷想出來的，她的理由是過去經常在各地執行任務，許多叛變當了漢奸的同僚都認識她，如果打扮成女人的樣子容易暴露，所以堅持女扮男裝，還說這樣更好相互照應。
那麼在海上行駛的幾天裏，楊婷完全有時間和機會聯絡到尚海這邊的同伴。
而離開碼頭的時候，又是楊婷在前麵帶路，把他引到那條小路上去的，所以周誌國覺得楊婷出賣自己的可能性最大，但卻想不出她為什麼要出賣自己。
周誌國本想朝碼頭人多的地方跑去，或者利用自己的速度把那四個人分開，再抓住一個好好審問一下，沒想到一轎車擋住了去路，而從車上下來的南造雲子，更是讓她倍感意外。
當南造雲子開槍擊斃追趕周誌國的人，並且讓他上車時，周誌國已經沒有時間去判斷南造雲子是什麼人，等他坐進車裏，武宮把車啟動，南造雲子身上那種令人在瞬間抗奮不已的香味撲鼻而來，周誌國在情不自禁地連續幾個深呼吸的同時，也在靜靜地等待南造雲子向自己提問。
可南造雲子卻一直沒有吭聲，直到轎車行駛到分別通向紅口區和租界的岔口時，她才叫武宮把車停下，然後回頭對周誌國說道：“左邊是紅口區，右邊是租界也可以通向華界，你上哪？”
周誌國答道：“租界。”
“哦，”南造雲子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們要到紅口區去，你就在這下車吧。”
周誌國一怔，心想：幾個意思？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把我從剛才那四個家夥槍口下救出來，難道就不問問我是什麼人，來sh幹什麼的嗎？
想到他們與自己同船從香港來尚海，周誌國突發奇想：難道他們是軍統香港站的，因為總部發現自己離開，又沒發現楊婷的屍體，已經估計到楊婷和自己一起離開，所以讓香港站的人一路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