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鼠和城市垃圾堆裏麵的老鼠差別就是用天壤之別來形容都不為過。那味道怎麼形容呢,山鼠都是偷吃山裏農民們種的玉米和紅薯長大的;渾身都是肌肉,脂肪很少,烤著吃又香又有嚼勁。
我說道:“你不說我都忘記了,走,抓幾隻耗子吃燒烤,都快忘記啥味道了”。
聽我這麼一說,估計強子也和我一樣在腦海裏回味了一下烤山鼠的味道。吞了下口水說道:“要得,去我們山上的大平地碰碰運氣,今年我姥爺整塊地都種的紅薯,地邊多半有耗子窩”。
我們拿上了必要的工具,經過前幾次的親身實踐,我們算是比較專業的挖鼠隊了。
拿了一根鋼釺,有點像古代打仗的長矛,拇指粗的鋼條前麵被打磨尖的那種,另外拿了一個打火機和一根口袋。
我倆先到一片竹林裏麵找了根死去的竹子,弄下來一節。然後弄些柴火把裏麵填充滿,把柴火點燃,但是別讓它燒起來,不然很快就燒完了。
我們製作的是煙竹,它會一直冒煙,能持續很長時間。這玩意用處很大,後麵再詳細說明。
因為今天都快中午了,蝌蚪家還隔了一座山我們就沒有去叫上他。
我和強子很快就來到大平地邊。
大平地和名字一樣,一畝多的麵積而且整塊地很平坦,在我們那種山坡上是比較少見的。
二話沒說我們就很分頭的搜尋起來,首先要看的就是地邊的草叢裏麵有沒有耗子跑過的腳印。
耗子是個近視眼,是靠嗅覺辨別方向的,所以每次出洞尋找食物和歸洞都是走一條道,找起來也比較容易。
不過這年頭耗子藥很流行又便宜,幾塊錢買瓶就可以毒死很多老鼠,耗子洞也沒有前兩年好找。
“快點過來,我發現了一個耗子洞”,強子在一旁的土坡上興奮的喊道。
我循聲走去,一看之下真的是個耗子洞。這小子眼睛挺賊的,樹樁下麵的洞都被發現了。
不過我覺得這洞裏未必有耗子,我說道:“你看著這洞邊的耗子腳印不是很新鮮;前兩天才下了雨,如果這兩天它有活動肯定會留下新鮮的腳印”。
“管它那麼多哦,反正耗子洞也不深,有沒有挖開看看就知道了嘛”。
強子說著就把手裏的煙竹塞進洞口往裏麵吹了起來。一般的耗子都會給自己的洞打幾個通洞,就是防止被人甕中之鱉。
還記得當初就不懂狡兔三窟的道理,挖了半天挖到耗子窩裏了,隻剩一堆爛草和咬過的紅薯什麼的,怎麼會想到耗子在我們挖洞的時間就從旁邊的通洞逃跑了。
強子吹了沒幾下,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塊草堆冒出了白煙。
我一看那堆草冒出了白煙,就知道這裏肯定是與那個樹樁下的耗子洞是通的。
扒開草堆一看,果然是個耗子洞。這洞很隱蔽而且相對較小,定是個耗子逃生的‘安全出口’。
我二話沒說隨手撿了個稱手的石頭往洞口‘砰’的一砸就把洞給堵嚴實了。
“嚇老子一跳,秋哥你小聲點,被我姥爺逮到又得說我不做作業就知道玩”強子抱怨的說道。
我一聽就樂了,笑道:“你小子壯的跟牛一樣還怕你那70多歲的姥爺啊”。
這隻是句玩笑話,其實我很佩服和尊敬他姥爺的,按輩分我管他姥爺得叫大爺。
大爺現在有70多歲了,還能背能扛的。農村人常年做農活鍛煉的好是一方麵;當然還有另一方麵,大爺在我們這邊還有一個稱呼叫:端公。就是相信迷信,什麼菩薩什麼佛的。
老一輩的人都信點這些,文化大革命也不能剝削他們的信仰不是。
上了年紀有點道行男的就叫端公,女的就叫仙娘。每逢村裏有個紅白喜事大爺肯定是會到場的,因為有些事情沒人敢做,怕忌諱。
強子白了我一眼,不樂意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姥爺的功力,別說我才15歲,就我25歲也弄不過他,抓住你就讓你渾身都使不上勁”。
“好了,好了,就開個玩笑。我小聲點就是,隻發現這一個通洞,動手挖吧”。
強子見我已經把通洞堵上了,卷起袖子,掄起胳膊就挖起來。我當然也沒有閑著,幫忙把挖出的泥土拋開。
挖了大概二十厘米的樣子,洞就拐彎了。耗子洞往我堵好的通洞的方向延生,不過這些都在我和強子的預料之中。
正挖的興起,強子突然停止了手裏的動作。耳朵附在耗子洞旁邊,好像在聽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