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立雲垂(11)(1 / 2)

柏圭市,海立雲垂。薇歐拉試了試進來時的門,發覺門被鎖上了。盧曦上前幫忙,發覺大門紋絲不動。麒麟在門框查看了一番,驚異道:“這是加固的電子門,隻能從外麵打開。”“這裏不是監獄,就是精神病院。”宵小道。三人的目光看向他,他道:“薑醫生的診所,是座什麼樣的診所,你們沒人知道嗎?”麒麟解釋羅盤的數據收集不全完,“沒有保護傘的支持,羅盤的信息精度難以把握。”宵小揮了揮手,他並不在意麒麟的說辭,看了一眼表情莫測的薇歐拉,眼神落在神情凝重的盧曦臉上,道:“你不知道我們將麵臨的後果嗎?”“什麼後果?”薇歐拉搶先追問。盧曦遲疑地瞄了一眼麒麟,眼神茫然的他透出幾分驚喜,為保護傘工作的人能掌握普通人看不到的權限,這也意味著掌握更多秘密、內情。麒麟在柏圭生活的時間極其有限,身為極客的他大多時候過著與世隔絕卻又知悉千變萬化的信息,能在虛擬中暢通無阻地掌握瞬息萬化的信息鏈,意味著“上帝化”的角色。他經常在網絡中匿名談論“永生”這個話題,他是徹底的無神論者,但堅信科技足夠發達,人類足以邁過生老病死,能在虛擬中成為一個永恒的“程序”,完成數千年以來人類的終極夢想。盧曦曾截獲過一部分信息,她一直懷疑是保護傘內部的人,當看到麒麟眼神中難以掩飾的喜悅,她認定麒麟就是她一直懷疑的人。任何在保護傘工作的人,一旦被發現對“永生”的渴望,都會被毫不留情列入黑名單。盧曦不清楚聯盟內是否真的對此這麼反感,但在保護傘、聯盟尚未完全掌握之前,任何人對“永生”的實驗研究都將引發一場狂潮。“我們應該等一等診所的薑醫生。”說完,麒麟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雙眼盯著走廊盡頭。薇歐拉瞅了一眼宵小,她知道盧曦隱瞞了很重要的事,宵小心裏也十分清楚,保護傘到底在其中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盧曦始終遮遮掩掩。“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薇歐拉盯著盧曦道。“我不了解海立雲垂這個地方。”盧曦轉開目光,直直地看著窗外,見有幾個鎮民走在街上,她衝到窗口邊拚命拍玻璃窗。無論她拍得多大聲,窗子紋絲不動,她的雙手拍得通紅。麒麟專注地盯著走廊盡頭,對所發生的事視而不見。宵小找了根結實的金屬鐵鉗,海立雲垂濕度很高,一年四季都需要火爐使房子幹燥。他找準一個角度,使勁撬開,一陣金屬刺耳聲。窗戶毫無破損,鐵鉗的一頭已彎折。宵小扔了鐵鉗,嘲諷道:“剛從火坑裏逃出來,一下又卷入絞肉機。”“什麼絞肉機?”薇歐拉驚道。宵小盯著麒麟的眼神變得十分古怪,悄悄走到麒麟身後打了個響指,對方毫無反應。宵小將一旁桌上的擺設扔向麒麟,他頭也不回地坐著,渾然未覺。“盧小姐,現在我明白為什麼你寧可摘除一個腎,卻執意不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進行器官代替。”宵小手上突然多了把槍,直指麒麟的後腦勺,他依然無動於衷。宵小道:“這是貴公司的精英產品,是你和團隊的研發?還是你自己的傑作?”薇歐拉驚訝地看向盧曦,又轉向宵小,道:“他到底是人還是——”盧曦感覺身上的傷口崩裂了,疼得直冒冷汗,該死的現在一個護士都不見,似乎知道客廳裏的四個人是自我毀滅,幹脆放任不管了。她道:“我並不知道是他,研發初期就被公司接管了項目,當時隻知道會小範圍地使用於作戰區域。這個項目很多年前就已經終止,後續的事我不可能知道。”“他是你的團隊,你從未懷疑過,現在又是誰在操控?”宵小扣在扳機上,隨時準備開槍。盧曦捂著傷口的位置,靠在身後的牆上,道:“你們可以認為這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但在他被‘啟動’前,除了操控者本人,誰會知道他是程序人還是人?”“他被‘啟動’了?”宵小咀嚼著這兩個字,薇歐拉一手扣在槍上。“他被提前‘啟動’了,依照他的設計程序,他至少還有半年才會被‘啟動’。”盧曦道。“啟動以後會怎樣,像程序一樣隻執行命令?”宵小問。盧曦無奈地點了點頭,隨即又道:“被啟動之前,程序人跟人完全一致,隻能從保護傘內部的檔案裏才能確定程序人的檔案和證明。一旦被啟動,是不可逆的,距離毀滅的時間通常不會超過一年。”薇歐拉注意到盧曦看著宵小的目光遲疑了一下,出於女人的直覺,薇歐拉搶道:“誰有權限啟動?”盧曦突然閉嘴不言,薇歐拉又道:“創始人?”“你們對創始人一無所知。”盧曦冷冷道。薇歐拉多疑地看著盧曦,揣測著她與那位創始人之間是否有染。保護傘的創始人向來神秘莫測,外人不知他的真實姓名,對他的隱私更是無從得知,被媒體轟炸的同時,也極少有媒體將矛頭指向神秘的創始人身上,這似乎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這時,走廊盡頭響起一個開門聲,幾個腳步聲向客廳走來,走在為首的一人年紀大約60多歲,一頭銀發,臉上卻不見半點皺紋,微駝的背,穿著一身白大褂,大約就是薑醫生。他首先與麒麟握了握手,抱歉地說:“讓各位久等了,你們的朋友情況有些危機,暫時還未脫離危險——”“我想出去走走。”宵小對著薑醫生道。薑醫生的臉上顯出幾分為難神色,道:“這個,不是不可以,你們進來時說有人讓你們來這裏找我,鎮上的人都知道了,我必須知道這個人是誰。我們小鎮居民,很少有外人來訪。”“魯伊斯讓我們來的。”薇歐拉搶先道。薑醫生佯裝驚訝,十分客氣地要他們三個也坐下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