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湧向馬蒂爾,使得原本被堵在綠屋花園前的幾人趁這間隙進入綠屋內。堯惠看了下眾人,除了馬蒂爾在接受采訪,其餘都順利進入屋內。記者們以為很快就會安排場地采訪,堯惠在屋內說:“接受采訪不是必須的,這裏能直通醫療室。”琴珍珍見沒人接話,問:“你召集了那麼多記者來這,什麼爆料都不給,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堯惠沒有直接回答,一雙眼睛飛快掃過喬和宵小,她雖不清楚他們究竟的身份,但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道:“馬蒂爾能擋一會兒,她是候選副市長的夫人,媒體的焦點都在政府陰謀論上。”她想了想,說:“目前我們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付我們,尤其盧小姐的下落不明,萬一他們先一步找到她,我們得替盧小姐留些退路。”眾人麵麵相覷,應聲讚同。堯惠忽然看向休矢,道:“我答應給那個記者朋友10分鍾的采訪,要是你不願意——”“不,”休矢笑了笑,道:“答記者的問題我需要先看一下。”“這個沒問題。”堯惠心裏鬆了口氣。綠屋的通道上站著早已等候多時的社團工作人員,喬、宵小走向兩個方向,薇歐拉與丹寧相視一眼,分別跟上。盧曦的團隊小聲商議了一下,除了怪石留下與丹寧治療受傷者,其他人與聶堯惠交談幾句後很快離開了社團大樓。琴珍珍不解地看著他們神色匆匆地離去,樂蒂似乎猜到了什麼事,道:“他們要趕去盧小姐的出事地點嗎?”堯惠含糊地應了一聲,綠屋外擁堵的記者因為采訪不到更多的人,臉貼在綠屋的玻璃門上,閃光燈不停地閃著。“喬和宵小一定很不習慣在報紙上看到自己的臉。”樂蒂道。“玻璃門采用了特殊材料,不用擔心。”堯惠道。這時,堯惠的記者朋友走進了綠屋花園,社團的工作人員迎他坐在花廳前的椅子上。堯惠對休矢輕聲說了幾句,兩人捏了一下對方的手掌,休矢很快換上一貫的職業笑容,稍事休整便上前與記者打招呼。喬跟隨工作人員下了電梯,走廊盡頭是醫療室。丹寧緊張地抓著他的手掌,她腿上的傷口染紅了半個褲腳,身上裹著布條的地方與傷口黏合在一起。清理傷口時,她疼得呲牙咧嘴。喬的背部開了一道大口子,胳膊和腿上的傷口很深,丹寧替他清理傷口時,他皺著眉頭一聲不啃。“你在擔心什麼?”她問。“這是很壞的開始。”他環視著周圍,醫療室內除了醫療類用品,還有一張手術台。這些場景讓他想起了在凹地莊園時的情形,丹寧也意識到了,道:“在這裏重新開始?”喬的眉頭皺得更深,道:“閣夭發生的事,也會在這裏發生。在哪兒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並不會改變。”“聯盟不會放過我們?”“這次我們扇了他們一耳光,可仍然不知道他們在哪兒。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此時此刻都已經暴露在鏡頭前,現在是他們收網的時候了。”丹寧倒抽一口涼氣,顫聲道:“他也這麼想?”無論誰都看得出來,喬和宵小是同一種人,兩人有著同樣的步調,盡管外表、氣質截然相反。“嗯。”喬簡短地一點頭。丹寧看了眼門口處,社團的工作人員在每個醫療室門外安排了兩個人,以防有記者突然衝進來拍照。堯惠在直升機著陸前事無巨細地布置完畢,她詢問了喬、宵小的意見後,在記者等候區前拉起黑布,即便如此仍難以保證不被鏡頭拍到。黑鷹降落時,上空還有兩架直升機在進行空中拍攝,也許是之前得到消息當紅小生休矢在其中一架直升機上,再加上米夫人馬蒂爾,媒體瘋狂地想盡一切辦法拍下照片。宵小被抬著進入手術室,薇歐拉等在醫療室外,怪石問她:“你不進去?”“我在這裏等。”薇歐拉雙手緊緊地握著。怪石推門而入,門漸漸合上。走廊盡頭的琴珍珍綁著石膏坐在長椅上,眼神盯著薇歐拉,道:“你是警察?”“嗯。”薇歐拉瞄她一眼,琴珍珍是不加掩飾的“麻煩”,薇歐拉在街上巡邏時遇見過很多這類玻璃天花板一族。他們聰明 、漂亮,八麵玲瓏,通常受過良好的教育,信奉沒什麼事是不能用錢解決的。琴珍珍的眼底不時湧現出來的怨恨,讓薇歐拉有些好奇,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自己。她道:“他們呢?”琴珍珍知道薇歐拉將吳少卿或麻球看作她的男友,她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在處理傷口,人手不夠。”“丹寧在哪兒?”薇歐拉問。“她和喬在一起。”琴珍珍笑了起來,臉上的傷口又撕開了幾分。薇歐拉沒接她的話,側耳傾聽著醫療室內的情形。“我能請你幫個忙嗎?”琴珍珍突然道。薇歐拉躊躇了一下,問:“什麼?”“打聽下你朋友的價格。”琴珍珍目不轉睛地盯著薇歐拉,她知道對方在警局工作,是特別行動組的警員。薇歐拉仔細地打量著對方的神情,隻見她輕鬆自如,仿佛在打聽某件高級時裝的價格。她道:“你的條件呢?”“很簡單,”琴珍珍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都在這裏。”如果薇歐拉以警察的身份將琴珍珍帶回警局,她甚至覺得她能逃過警局的懲處,她立下了大功。琴奇優的女兒犯事,警局正愁找不到足夠轟動的事引開公眾的目光。薇歐拉一手接住她扔過來的紙團,打開一看,她吃了一驚,道:“你確定?”琴珍珍調整了下綁著石膏的肩帶,很快起身往另一頭走去,丟下一句:“不是每個人都有情有義。”“可這是你的——”琴珍珍橫了她一眼,道:“你也有很多髒衣服要洗,少來說教。”薇歐拉立即閉嘴,聽到走廊盡頭的門重重地合上。不知何時站在醫療室門口的怪石目睹了這一切,道:“他的情況暫時穩定了。”薇歐拉驚喜起身看向怪石,隻見他避開她的眼睛,囁嚅道:“會有些不一樣。”“什麼?”“他的行動會比以前慢一點,他被抓時,他們在他身上注射了一種新型藥。”怪石歎息道,“一種可以在短時間內提高戰鬥力,藥效消退以後有極大副作用。”“他們是誰?聯盟?保護傘還是姓魯的?”薇歐拉咬牙切齒道。“琴奇優在凹地培植了這種藥,大概想用來討好聯盟,在宵小身上做實驗。”薇歐拉推門而入,房間中央擺著一張手術台,宵小身上的麻醉藥還未消退。她展開手上的紙團,念道:“琴奇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