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圭市近郊。媒體在搜救隊與特勤局發生衝突時,一些記者趁機衝進搜救區域,背後有人高聲喊叫,特勤組人員立即請求增派人手。搜救隊眼看記者衝在了前麵,忙背上簡便的醫療箱在衝突中掙脫特勤局的阻攔,場麵一片混亂。增援與越來越多的記者同時達到,雙方放生激烈爭吵,空中進行直播的無人機盤旋了一圈突然飛走。媒體中有人發出驚呼,“有人在對發射信號做手腳!”“沒有證據證明。”一個頭發灰白的資深記者咆哮道。“天呐,他們想一手遮天。”“天眼又在搞鬼!”“保護傘跟他們狼狽為奸!”媒體也分為兩派,一派痛罵保護傘的詛咒為虐,另一派提醒說盧曦也是保護傘的人,她正在幫助別人。兩派人吵得不可開交,行業內的老冤家舉起拳頭衝對方比劃了幾下,勾拳、刺拳在混戰中比劃開了,戰局轉眼被拉開,特勤局的人隻能讓出地方讓媒體自己解決,小心避免吃了炮灰。搜救隊員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快速地衝進搜救區,等到特勤局發現上當,他們已經跑遠了。特勤組的領頭人對著媒體道:“你們妨礙公務!”遭來媒體一片噓聲,盡管如此,記者們非常配合地戴上手套,叫囂道:“你知道我很快就可以出來,對吧?”“我會給你們找個舒服點的號子。”領頭人笑道。記者們咒罵了起來,眼睛盯向搜救區內。盧曦帶領所有人穿越崎嶇山石路,她知道家明他們剛才擊毀了無人機,一下子損失這麼多無人機,聯盟和市政廳都不會善罷甘休。她想過聯係上創始人,猶豫再三,最終放棄。眼下的保護傘被外界死死盯著,她非常明白這種情況,保護傘的立場和態度在任何事件上都會遭到意想不到的抗議聲。創始人對公司的定位始終保持在商業範疇,而一家公司已經能影響到未來,某種程度上向導著未來的各種變量,權勢的任何一方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公司。盧曦升職為高級主管前與創始人有過一次談話,創始人問:“你對公司未來的發展有哪些的擔憂?”“撇清與權勢階層的關係沒有可能,沒有他們,沒有我們。”盧曦有些緊張地抓著手上的筆,繼續道:“公司隻能更多地參與其中,成為各方角力的一張王牌,並始終成為行業領頭,無可取代。這樣,或許能成。”“成多久?”“盡可能的久,”盧曦看著創始人那張老式的紅木書桌,去雕飾、花紋,“與柏圭一樣久。”創始人平淡地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走了。第二天,她非常驚訝地看到自己升職為高級主管,以她的年齡與資曆,是保護傘的首例。她甩了甩腦袋,用袖子擦了擦臉,問:“我的朋友怎麼樣?”“不是很好,”一個婦女搖了搖頭,“臉頰太燙了,快把腦子燒壞了。”她身旁的小女孩憂心忡忡地看著她母親,一雙小手緊緊地握著母親。盧曦忽然看到一個白色製服模樣的人進入視線,她吃不準是否真的是搜救人員,那婦女道:“這是來救我們的人,聶小姐派來的人。”“你確定?”盧曦問。那婦女非常肯定地點點頭,拿出脖子上掛著的鑰匙,道:“搜救人員的製服上有兩個交叉的鑰匙,臂章上最邊緣的兩個,不起眼。聶小姐跟我說過,遇到緊急事件拿著鑰匙去找最近的檢測器,社團會收到加密的求救信號,立刻會有搜救人員來營救。聶小姐沒有騙我們,這是真的。”說著,婦女低頭看著年幼的女兒,眼角笑出細細的淚光。盧曦沒有放下警惕心,除了她自己的團隊,她無法相信任何陌生人。那婦女拿著手上的鑰匙,仿佛這是一把有魔法的器皿,能帶離她和女兒脫離苦難。盧曦感到於心不忍,在設備上點擊了幾下,無線電接入那名搜救人員的頻率,“隻有你一個人嗎?”“他們很快就到。”搜救人員左右環顧,眯著眼。“我們在你身後百米,看到那塊灰石了嗎,你過來。”那人背著醫療箱快速趕來,一跳進低窪出,看到眼前的人果真是盧曦本人,道:“榮幸,社交媒體上都是你的照片。”“聶小姐呢?”那人利索地查看了其他人的傷勢,將手上的藥物紛紛發給她們,母親們非常熟悉這些外傷,搜救人員看得眼神一陣悲傷,他很了解海立雲垂鎮的情況。隨即查看了紅桃K的傷勢,重新清理了一下傷口後,敷上藥,他對盧曦道:“聶小姐在社團,社團要求她不要離開亥媞大樓,她在大樓的地下停車庫差點被特勤組的人抓住。”包紮完紅桃K的傷口,他道:“他的情況很危險,我的藥已經用完了,先回亥媞大樓,我們有專門的醫生。”盧曦看著海立雲垂鎮的婦女和孩子,道:“她們怎麼辦?”那人似也知道市政廳與聯盟的態度,道:“現在外麵圍滿了媒體和特勤局的人,不用從那兒走,可是他的情況不能再耽擱——”“其他搜救人員什麼時候趕到?”盧曦急道。那人正要呼叫通訊器,盧曦立刻搶下扔了,道:“用電波。”那人一愣,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通訊器能即時定位他們的位置,電波頻率是老古董,特勤局的人通常不屑於使用。那人十分聰明,在電波中說了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用摩斯密碼打出實際的位置。“也許你該替保護傘公司。”盧曦笑了笑。那人也笑了起來,說起了一件事,“已故的副市長這件事,社團裏每個人都很意外,聶組長沒有跟社團的負責人說起過。大家都認為市政廳不會放過她,但大家也知道她是為了被縮減的預算,隻有前副市長答應提高預算。”“新任副市長已經決定了?”盧曦問。“嗯,已經正式任命米麥可為副市長,聽說今晚在水雲灣,他的私人別墅裏宴請了一大堆有頭有臉的人。”“保護傘公司有誰去了?”那人笑了笑,道:“應該沒有,如果是保護傘的創始人現身,媒體絕不會放過這個消息。我進來這裏前,聽到記者在談論,那位和聶組長回來的薇小姐出現在宴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