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18)(1 / 2)

警局。“你怎麼樣,說句話——”薇歐拉終於放棄拍打緊閉的門,一麵玻璃牆能看到躺在地上的喬,他始終沒有動彈一下。突然,她感到一陣頭痛欲裂,差點一頭栽倒地上,撞翻了桌上的試管,碎玻璃渣砸得滿地都是。這時,她聽到一個聲音,仿佛是某一種信號,在她腦際一閃一滅,緊接著,她看到了很多人,看不清臉,卻能分辨出聲音,很多聲音交雜在一起,其中一個是堯惠,她的聲音聽起來煩躁而不安。另有一個聲音非常模糊,她認出了聲音的主人,是宵小,他受了很重的傷,呼吸沉重,難道是他身上的微型炸彈?他身旁有個女聲,仔細分辨,是丹寧。薇歐拉感到有些許放心,有丹寧在,或許宵小還有一些生機。她睜開眼看了看喬的方向,發覺他背對著她的臉部調整了點,眉頭緊皺,知道她還活著,她深深地呼了口氣,她猜想喬也聽到了“信號”。通風口內傳來異常動靜,薇歐拉對警局內部的結構圖不甚了解,這是最高機密。靈光一現,她仔細檢查了一下四周的線路,其中一麵牆的線路被刻意多繞了幾圈,她拿起一個金屬物使勁敲了上去,牆麵凹陷一片。喬稍稍抬了一下頭,眼神看著她,她也看到了他,驚訝地發覺他安然無恙,那麼剛才的生化報警器是怎麼回事?喬緩緩地移動身軀,盡可能地靠近她的方向,用唇語說:“這具屍體是假的。”“什麼?”薇歐拉大吃一驚,發覺他做了個禁止的手勢,指了指牆角。封鎖的實驗室內,唯一繼續在工作的是攝像頭,亮著的紅燈一閃一爍,頂部安裝了麥克風,地下堡壘裏的人隨時都在監視這裏的一舉一動。喬背對著攝像頭,恰好對準了薇歐拉的臉部,她不得不藏在玻璃牆的遮擋物後,盯著喬的口型,他在說:“沙林警報是煙霧彈,警局有外人進入。”“為什麼?”薇歐拉做了個詢問的表情。“鐸圖——”一陣悉索聲從外麵牆體後傳來,薇歐拉嚇了一跳,被她砸開一麵的牆裏犀利索羅聲不斷,她驚恐地看著。喬尋找著能作為利器的金屬物,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擊碎這麵玻璃牆,在斷電的狀態或許能行得通。驟然,那麵塌陷的牆被重物擊中,轟然倒塌,薇歐拉及時躲開,整個空間內彌漫起灰塵,她不停地咳嗽,感覺喉嚨幹燥得快要噴火。她緊緊閉著雙眼,用手和衣服捂住口鼻,突然又是一聲巨響,是玻璃被擊碎的聲音,她感到身上被飛射的玻璃碎渣掃中,幸虧都打在外套上,沒有被割破皮肉。喬如天神般從了過來,拉著她的胳膊往外跑。前路上有道黑影,對方沒有讓開的意思,喬拿起槍正欲射擊,聽到對方:“薇歐拉嗎?”薇歐拉一聽,不用看便認出了賀沫麗的聲音,她沒想到這個時候她會出現在實驗室,而不是跟著魯伊斯躲在地下堡壘檢查她的指甲油有沒有刮花。“是,你怎麼會在——”未等她說完,又有一個女聲響起,搶白道:“快,我們都得離開這裏。”“你是戴兮!”薇歐拉更是吃驚,喬在電視上看見過這兩個人,一個是市長夫人,另一個是副市長的前妻,他問:“馬蒂爾沒跟著你們吧?”薇歐拉拽了一下喬的胳膊,兩人飛快地跟著她們往外走。戴兮並不在意喬的問題,道:“哦,她應該還在亥媞大樓,跟你們的朋友聶組長在一切。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薇、喬異口同聲地問,沫麗對同伴使了個眼色,答道:“很不明智的選擇,第七區剛剛把轟炸目標鎖定在亥媞大樓的位置,堯惠有沒有聯係過你們?”薇歐拉剛想說什麼,喬截口道:“沒有,信號癱瘓,誰也聯係不上。”戴兮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沫麗,她點點頭,“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警局,地麵上實在太危險,外麵有......鐸圖的人。”喬挑了一下眉毛,在這場混戰中,平民注定是炮灰,聯盟和魯伊斯為首的市政廳博弈,逼得所有人站隊,在權力無比龐大的環境,人命是微不足道的裝飾,在和平時期裏冠冕堂皇的措辭,是烽火四起的籌碼。“鐸圖的反抗組織?”喬問。賀沫麗與戴兮交換了一個,戴兮忽然問:“那具女屍怎麼樣?”“測試結果需要比對,”喬神秘一笑,“需要魯伊斯的樣本。”沫麗咬了咬牙,裝作未聽到,對她丈夫明顯不利的事她不能貿然答複,即使給了,也不能測出什麼結果。她隱隱覺得,魯伊斯是知道的,他太精明,有著某種詭秘又駭人的洞察力。戴兮笑了一聲,解圍道:“兩個孩子在賦鑫官邸由特勤局專人保護,現在趕不過去,市中心正在封鎖,主道路上全是警察。”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鐸圖率領手下正在進行地毯式搜查,武器庫被清空,他攔截了第七區準備轟炸的消息,怒不可遏地對著通訊器狂吼:“說好了的,警局歸我,賦鑫官邸歸你!”對方不知說了什麼,鐸圖扔了通訊器。一個手下奔了過來,道:“指揮官,有人找你。”“誰?”鐸圖不耐煩道。“他不肯說名字,”那人畏懼地看了看指揮官,趕緊道:“他看起來知道很重要的線索。”鐸圖忍住沒有火冒三丈,他等這個機會已經太久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誰壞他的事,他都會不顧一切與之同歸於盡,他道:“讓他進來。”從通風口下望的喬,隻見那名手下帶著一個瘦弱的男子走近鐸圖站的位置,鐸圖瞥了一眼,臉上的驚疑之色一掠而過。喬試圖調轉角度,戴兮的身軀幾乎貼到他臉上,他抬頭看了看,戴兮氣得瞪他,薇歐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沫麗盯著那個瘦弱的身影,臉上的神情極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