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多小時後，一架海上飛艇從河底打撈上來。紅桃K看得又驚訝又惋惜，道：“這個還有用嗎？”“當然。”方塊A用大拇指指了指家明、麒麟，道：“讓他們想辦法，我不想聽你們說沒辦法，調動一切還能利用起來的資源，我們必須立刻找到小島的方位，很快有大事發生。”“你已經知道了？”家明驚呼道。“怎麼了？”眾人轉向家明。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道：“神經網絡上剛才有人發布了一張盧曦抵達聯盟小島的圖片，有人質疑圖片的真實性，顯然是在空中拍的。小島上空不可能有空隙讓飛行器通過，更別說拍下照片，天眼都無法穿透大霧。”“你看到照片了？”紅桃K問。“我隻看到有人登島的畫麵，但很難分辨到底是誰，這可能是任何人。神經網絡上觸發的敏感話題太多了，混入了很多嗅尋機器人，在釣魚做誘。”家明解釋道，檢查了一遍屏幕，搖了搖頭。“先不管這些，我們得把這條船修補完，這需要時間，我們沒時間了。”方塊A道。怪石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嗅到一股難聞的焦灼味，混雜著一些消毒水的味道，他循著氣味走入一排鬆樹林，看到一片金屬板壓斷了幾棵樹，焦灼味是燃燒後的樹木和葉子，地上隱約有血跡。他看到更是驚異，這裏發生了什麼，這麼一大塊金屬板怎麼會在這裏？突然一想，被擊落的私人飛機，他渾身一顫，轉身退了出去。“你去哪兒？”紅桃K看著麵無人色的怪石問。“我——以為迷路了，像之前那樣。”他結結巴巴撒了個謊。紅桃K沒理會他話中的可信度，道：“海上飛艇還能用，他們找到零件了。”怪石勉強笑了笑，心裏一陣打鼓，會不會是那家飛機上殘留的部分？方塊A這麼警覺的人不可能沒發覺......他們早就知道了？家明正在檢查部件運行情況，麒麟坐在駕駛座上，對著他們招手道：“快上來，馬上就走。”這時，另有聲音從遠而進，向著他們一行人所在的方麵行進。方塊A立刻聽出來者不善，手臂一揮，讓所有人立刻上船準備，他抱著一架機槍架設在一塊石頭上。多米加道：“2點的位置。”話聲剛落，一頓瘋狂掃射，子彈橫飛，哀嚎聲從前方傳來，來者人數不少，後麵的人員立刻背負起毒刺，準備反擊。多米加接替狂掃，方塊A跳上飛艇，叫道：“快！快！快！”麒麟試了幾下不管用，隻見那方偷襲者將毒刺對準飛艇油箱的方位，紅桃K不顧危險，扔了顆手榴過去，砸中那人前方數尺，周圍的人來不及排開防禦駕駛，手榴立即引爆。其他人見同伴被炸飛，更多毒刺瞄準飛艇。家明情急之下，猛地一腳踹向引擎，飛艇嘶吼了起來，猛地飛了出去，飛行路線詭異地變軌，恰好躲開一枚毒刺。立刻又有兩枚毒刺緊隨其後，紅桃K調整機炮迎戰，被怪石一把推開，多米加肩扛型導彈鎖定其中一枚，正中擊毀，連帶引爆另一顆毒刺。“你不要命了！”怪石對著紅桃K吼道。紅桃K滿不在乎地撣了撣身上的灰，咧著嘴沒有回應。方塊A拿著嗅探器，暫時未發覺那些人追上。“這是小島的位置？”麒麟問。家明在閱後即焚上看到一張坐標，線上都在談論是聯盟群島的位置。他記得那些機械翅膀，奇怪，翅膀上怎麼會有坐標位置？他心想是盧曦留下的線索，也可能是陷阱。他道：“這個坐標離節兀過去的海域很相近，聯盟小島在這個位置可能性很高。”誰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家明沉著臉駕駛飛艇，處於安全考慮，他和麒麟絕對放棄飛行，隻在海上滑行。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幾隻飛鳥飛過，離開陸地的這個兒，眾人都變得異常沉默。海上大霧如升起的簾幕，飛艇離陸地越遠，大霧越濃重，帶著寒氣侵入心扉，有兩人不住地咳了起來，身上的外套不足以抵禦低氣溫。“聯盟小島有誰負責供給？”方塊A拉起外套的拉鏈問。“群島直通外海，節兀被毀後誕生了很多小城鎮，離海岸口越近的居民，他們知道怎麼在海上某個不知名的礁石放下貨物、取回酬勞。柏圭的供給對聯盟越來越雞肋，島上的人忌憚是市政廳在供給上動手腳，暴露信息。”家明道。麒麟瞅了一眼家明，說：“保護傘的員工社區也是這樣？”家明一愣，嗯了一聲，道：“涉及到信息泄密的組織、部門都有一套非常完善的自給自足，或許就是料到會有今天。”“你會不會正好知道其中一個交貨的礁石？”方塊A笑道。家明輕輕歎了口氣，道：“這麼做非常冒險——”“你得到的坐標是否真的來自盧曦也未可知，與其冒一個不知誰設下的險，不如根據你知道的消息，跟蹤交貨地更靠譜。”方塊A道。家明聽著也有些心動，即便是盧曦故意留下的線索，她是否能辨別真偽也未可知。轉眼一眼，其他人也都認同方塊A的提議。飛艇改變航線，長風破浪直入濃霧深處，他們在船上幾乎看不清同伴的臉。“大霧是煙霧彈？”多米加不耐煩道，他討厭濕漉漉的空氣，看不見的前方。“是自然奇觀，冰與火交融。”家明道。“聯盟小島肯定在一個四季如春的位置，”麒麟道，“群島周邊的流域很不同，左麵一片是寒流，這一片是暖流，周圍的大霧最嚴重，天眼的盲區。”“天眼真的無法窺視？”方塊A疑道。“不能，聯盟和市政廳的權限相等，天眼的數據為雙方共享，這個口一開後患無窮，所以雙方協定徹底切斷相互窺視，天眼即便接收到市政廳去窺視聯盟的指令，也不會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