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張海身上賁張的的“黑色血管”也跟小蛇似的劇烈抽動,腦袋更是違反常理的向後揚起,就像個關節失控的吊線木偶般,兩隻黑眼珠死死的盯著張青峰,沾著黑色汙血的嘴角上揚,好像還在笑,詭異無比!
“臥槽!”這時候張青峰也顧不上思考什麼唯物主義了,槍口一壓,幾乎將獵槍槍口頂在了張海腦門上,毫不猶豫的扣動了第二扳機!
又一聲槍響後,張海的腦袋徹底變成了一攤爛泥,黑血順著蜂窩般的頸子湧出,在沙灘擴散出去不到十厘米便滲進了沙層深處,不過一槍爆頭確實有效,張海的身體徹底停止了抽動。
張青峰長籲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倒在地,剛才的情景太有衝擊力了,毫無疑問,張海絕對是變成了怪物,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首先想到了那座黑曜石鳳凰雕像:肯定是那玩意兒搞的鬼!
但一塊破石頭怎麼可能讓人一夜之間變成這樣?這特麼也太不科學了……
算了,還是先想辦法跟其他人彙合再說吧。
他站起身,剛要準備走,突然發覺左手手心有點兒癢,下意識的揚起來想撓撓,目光掃過手掌,頓時嚇了一跳!
張海體內那種詭異的植物根須,不知什麼時候居然粘在自己手心上了一截兒,也許是被霰彈崩飛出來的,自己沒注意,坐地上時一手按住了。
這玩意兒詭異的很,能不沾最好不沾!他趕忙用力拍手想弄掉,卻發現這玩意生了根兒似的,已經紮到肉裏去了!
張青峰嚇壞了,揪著外麵一截用力一拽,然後燙手山芋似的扔出一邊,根須落地,蟲子般扭曲了兩下才徹底不動。
張青峰顧不得研究別的,仔細看了看手掌,肉裏麵還有個小黑點,而且好像還在往肉裏鑽!
他頓時毛了,好在他一直隨身攜帶著一把英吉沙,當下也顧不得疼了,掏出來在手掌上豁了一刀,將肉裏殘餘的根須徹底剔幹淨了還不放心,又忍著疼放了二兩血出來才停手。
完了他感受了一下身體,似乎是沒啥異樣。
不過就算有啥異樣他也沒轍,讓他砍了手他肯定不幹,隻能等出去後去醫院仔細檢查一番了。
“真特麼晦氣!做個向導居然搞出這麼大麻煩事兒來,死了一個還有一個生死不明……看來這差事以後不能幹了,得跟大海商量商量改行了。”
這麼一折騰,他反而冷靜了,腹誹了一番,張青峰開始思考下一步怎麼走。
按理說他應該往北走,按他計算最多走倆小時就能回到他們常走的路線,龐大海追丟了自己肯定也會去那條路線上找。
但看著不遠處張海的屍體,他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張海想要吸引他去的方向,也就是西邊。
安琳被擄走了,作為向導自己有責任去救人,當然,要是力所不及或是危險太大他肯定不會去幹,但現在最大的威脅已經被自己斃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去西邊搜索一下呢?
他覺得安琳很有可能就被藏在那邊,而且他有些好奇,張海想吸引自己過去,甚至挨槍子也要逼自己改變方向,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
事到如今,張青峰也明白,張海的變異肯定不是什麼狗屁的“核輻射”,反而是龐大海說的“屍鬼”更靠譜些,自己的確相信科學,但眼見為實,自己也不能自欺欺人。
還有安琳,畢竟是一條人命,自己不去救,別人肯定更指望不上,沙漠這麼大,失去了線索想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說白了就是自己不去,安琳就死定了!
最穩妥的選擇無非是自己先往北走,回到熟悉的路線,和龐大海他們彙合後再往西搜。
但如果那樣的話,由於偏角,誤差就大了去了,偏上一度,走出五公裏就能差出好幾百米,而且沙漠是在不停移動的,有些本來露在地表的藏身點,用不了一個小時也許就會被沙子埋住,到時候別說救人,連獻花圈都找不著正地兒!
所以如果真想救人的話,最佳的選擇就是馬上回到剛才張海吸引自己那幾個沙丘,在沙丘移位前三點一線一對照,確定方向後馬上趕過去。
想到這,他決定還是得去救人,但不是盲目的救,往西再搜一個小時,找不到立馬轉道往北,那樣的話最多也就耽誤一個多小時,完全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而且他覺得能找到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張海跑的再快也是兩條腿,他一去一回,加上自己已經追出了這麼遠,藏安琳的地方應該不會太遠。
時間緊迫,打定主意後立刻出發,果然,張青峰的判斷完全正確,西行一個小時後,他抵達了一片枯死的胡楊林,而在胡楊林正中間,他發現了一個大洞,斜插向地下,黑漆漆的看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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