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峰唯一想做的就是扇自己一嘴巴:早就應該想到太複雜了這貨聽不明白,費那口舌幹嘛……
台階不長,幾人走了不到十分鍾,便抵達一處地下河邊,地下河極寬,幾人身上的照明之物隻剩幾根熒光棒,遠遠拋出去一根根本看不到對岸,河岸上有一艘模樣怪異的小船,在岸邊擱淺著。
龐大海一看頓時滿臉不高興:“又得下水……還好有船。”
過去舉著熒光棒端詳了一下,頓時納悶:“我說這是什麼船啊,沒帆沒漿,還有蓋子……難不成是棺材?”
張青峰也看了一下,果然,小船隻有六七米長,一米多寬,高和寬差不多也是一米多,呈梭形,人坐進去腰都直不起來。頂部有蓋子,是推拉的,有些類似汽車天窗,人鑽進去後可以在裏麵把蓋子推上,看起來封閉性很好,隻要把蓋子關上,裏麵就是一完全封閉的空間,船體整體由一段純黑色的木頭雕琢而成,看不出是什麼木,用手敲敲,表麵堅硬無比,絲毫沒有腐朽的跡象。
老王見多識廣,看了看說:“此乃陰沉木,也就是俗稱的烏木,本就在水下碳化而成,所以萬年不腐,而且挺值錢的,這麼大一段拖出去怎麼也賣個百八十萬的……”
放半年前,一說百八十萬龐大海就得樂壞了,現在經曆的多了,一聽這麼點兒錢就是一撇嘴:“也就算是報銷個差旅費唄,聊勝於無。”
毫無疑問,這烏木船就是出去的唯一方式,根據構造,顯然這是一潛水船,完全封閉的船體,說明這條地下河不久後就會流入完全封閉、沒有空氣的地下,說白了這就是一封閉良好的大木盒子,鑽進去後等著被地下河水衝出去就行了,安全性什麼的估計就甭指望了,一切看臉。
已經走到這了,眾人也沒得選,其他人先上船,張青峰和龐大海則是先合力將船推下水,然後立刻躍入船中。
本來張青峰怕內部空氣不夠,還打算漂流一會兒再關天窗的,沒想到烏木船極沉,即便內部挖空,入水後依舊迅速下沉,嚇得他趕忙把天窗關嚴,好在這玩意設計精巧,沉入水麵便即懸浮,同時眾人明顯感到水流帶來的推背感,顯然這條地下河的流速極快!
往前走了沒多遠,猿飛突然把紫薇垣槍的槍頭摘下拿在手中,瞪著柘植冷聲道:“既然已經離開地宮,之前的停戰協議也自當作廢,那麼請允許在下現在就砍了這個伊賀的雜碎!”
張青峰一看立馬頭疼,說:“就不能等出去再說嘛?非這麼急?”
猿飛冷聲道:“此間空氣有限,殺了她,大家的生存幾率都會大些!況且我甲賀與伊賀乃世仇,既然已經無有限製,在下是一刻也忍受不了與這個雜碎共處一室的!請張桑務必不要阻止我,拜托了!”
眼看猿飛決心已定,張青峰也不是迂腐的衛道士,沒興趣維護世界和平,幹脆揮手後退,那意思你們想打就打吧……
龐大海似乎想管閑事,不過看張青峰沒動,也忍住了。
柘植本就不擅長肉搏,外加這船艙裏腰都直不起來,發力都難,烏木船體還堅硬似鋼,手裏沒個家夥,想用毀船威脅人根本沒戲,估計猿飛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決定在這就動手的。
見張青峰和龐大海絲毫沒有摻和的意思,反而一個護住吳晴蔚,另一個護住老王,柘植臉色陰沉,眉頭緊皺,不知在想著什麼。
猿飛槍頭一擺,冷聲道:“覺悟吧,雜碎!”邁著鴨形步就往前衝,剛走了一步,船體突然猛的一震,似乎撞在了什麼東西上。
幾人頓時一驚,倆撕逼的也顧不得打了,扶住船壁,一臉驚恐的往發出聲響處觀看,隻見船壁上突然多出半截刀鋒,伴隨著船體撕裂的磨牙聲,船體瞬間被劃開一米多長的大口子!
這把直刀眾人都眼熟的很,八重垣劍,張青峰驚愕同時破口大罵:“臥槽,陰魂不散,這貨怎麼還沒死?”
毫無疑問,從外麵動手毀船的是服部,但讓張青峰無法理解的是,這貨即便沒死,怎麼可能在外麵發動襲擊?要知道外麵可全是水,服部又不是魚,他是怎麼活到這兒的?
眼看被服部切開的船壁已經開始往裏滲水,猿飛顧不得再搭理柘植,槍頭一擺便向八重垣劍揮去,意圖阻止他繼續破壞烏木船!
不過她不想搭理柘植,柘植卻沒想放過她,尖叫一聲便向猿飛身後躥去,一記手刀刺向她肋部,聲音淒厲的尖叫:“都一起陪我死吧!”
猿飛無奈,隻得回身反擊,逼開柘植就顧不了服部,八重垣劍再斬,船壁頓時多出一個十字形的大裂縫,流水滋出了一個十字形的大噴泉!
此時肯定是無法阻止服部毀船了,溺水最大的問題就是呼吸,張青峰大叫一聲:“猿飛,潛水秘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