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愧疚感(1 / 2)

鬆本答道:“三天前。”

張青峰看了安琳一眼,安琳點頭,示意正是自己潛入未果的那天。

然後他問鬆本:“那麼,則卷沒逃離這裏?還在最底層的實驗室裏?”

“逃?為什麼逃……他已經完全變成蟲後的傀儡了,蟲後不讓他走,他死都不會離開的……”說到這裏,鬆本突然白眼一翻,身體開始劇烈抽搐。

三人知道,這是她體內的普拉根蟲卵開始發作了。

安琳歎了一口氣,把她放倒在地,拿出帶有銘文的烏茲對著她腦袋來了一發,半分鍾後,鬆本化作一灘粘血消失。

雖然早有預料,但張青峰依然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龐大海更是一挑大拇指:“不愧是安老師,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真乃我輩之楷模……”

安琳則是瞄了張青峰一眼:“想說最毒婦人心就直說,我本來就是個女人,而且心眼兒也不大。”

張青峰說:“這事兒安琳做的沒錯,而且如果鬆本真不想死,之前肯定會加上一個‘回答問題後不許傷害我’的條件,所以她其實早就有了必死的覺悟了……”

龐大海奇道:“那照你這麼說,她還要求給自己注射蟲卵,豈不是多此一舉?”

“隻是個精神寄托罷了,不死跟等死是兩碼事兒,再不怕死的人,在等死的過程也不免驚慌、絕望,她隻是想利用注射蟲卵這件事,給自己一個心理寄托罷了,就好比西方人死前找個神父祈禱一番就會很安詳,是一個道理。”

三人邊說邊往前走,張青峰對安琳說:“其實在炮樓上,擊斃炮手救我們的,也是你吧?”

龐大海反應慢,一聽這話頓時驚了:“我說安老師你不地道啊,既然早就知道卡普在騙我們,為啥不早說?”

安琳反問:“我說了,你們會完全相信我麼?”

龐大海噎住,張青峰則是想了一下果斷搖頭:“肯定不能,你那時要說出實情的話,隻能引起我們的猜忌……所以你才會含糊過去?”

人的本性,或是說劣根性裏麵就有“多疑”這一項,打個比方,甲和乙親密無間,甲不認識丙,但丙和乙起了齷齪,隨後丙就對甲說了乙的壞話,即便丙對於甲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但丙的話依舊會多少起到一些作用,而且在某些特定場合,比如說甲和乙起了爭執,甲肯定會心裏認同丙所說的話。

甚至如果甲乙日後翻臉,甲一定會拿丙的話當成某種標杆:“你看是吧?丙早說過,乙就是這麼個雜碎……”從而深以為然。

這種事兒,說好聽點,叫“語言的力量”,說難聽點兒,就叫忽悠、挑撥、眾口鑠金。

而安琳即便第一時間說出實情,張青峰也不會完全釋疑,因為卡普的話裏還有一條,那就是“安琳此刻又在為東大社效力”,所以以張青峰的性格,他反而會覺安琳的辯解是在為自己開脫。

現在通過第三人的嘴說出來,則會讓張青峰完全相信。

最主要的一點,在現在的狀況下,結果比真相重要,因為安琳一旦辯解,幾人就會產生嫌隙,從而影響合作。

而這一真相,也讓張青峰產生了一絲愧疚,從而再次反思……

其實卡普說謊早有端倪,比如說,卡普解釋那把“魔改M14”來曆的說辭……

她說是安琳留給她的,但這話現在想來,其實有很大的破綻。

簡單說,就是沒留子彈這一點很蹊蹺,因為M14的子彈,和安琳手裏的其他槍,是不通用的。

如果說安琳給她的槍是烏茲、或手槍的話,那麼她自己把子彈留下還正常,因為手槍和烏茲用的都是9mm手槍彈,是通用的,安琳留下子彈可以裝到其他槍裏用。

但M14用的,卻是7.62mmNato彈,難道安琳帶了兩把又長又沉的突擊步槍?

以張青峰對安琳的了解,這顯然不太可能,安琳從來都不是一個注重火力裝配的人,她的特點就是出色的遊走能力,平時最常用的都是手槍和烏茲,所以她帶兩把步槍的可能性極低,無限接近於零。

但如果安琳隻有一把步槍的話,她槍都送人了,留下子彈還有什麼用?閑負重太小,掛身上跑步玩?

這顯然不可能!

簡單說,卡普說安琳隻給卡普留了槍卻沒留子彈這一點,完全就是個大破綻,可惜張青峰在這一點上也後知後覺了。

當然,卡普也許可以用“安琳還有同伴呢”這個借口搪塞過去,但如果她說出這話的話,那就更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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