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明明剛才還完虐的對手,現在卻被逼到了這步田地,著實叫他苦不堪言。
這一分神的工夫,至善又挨了幾下,眼看就要被袁奮斬於劍下。
就在這時,柳若冰終於趕上了他們二人,看到至善大師要掛,急忙橫在了兩人中間。
“不要再造孽了,你要殺,就先殺了我吧!”
麵對失去理性的袁奮,她心裏百味交雜。
如果不是袁奮代替她去阻止烏鴉天狗,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按道理來講,她欠袁奮這條命,無論如何也要報答對方。
可作為一名正道,她的本心是善良的,絕不可能眼睜睜瞧著袁奮枉造殺孽,所以才跑出來阻止他。
對於柳若冰的阻攔,袁奮的速度並沒有減緩,手中的北北魔劍紮眼間就來到了她的胸前。
但就在魔劍要刺穿對方胸膛的刹那,他的胳膊顫了一下,然後劍尖蕩向了其他方向。
“快、快跑!”
用盡全力抑製住了體內的殺性,袁奮一臉痛苦的對柳若冰吼道。
他知道自己控製不了多久,也不清楚下一次,還能不能重新抑製。
他唯一能做的,隻有叫對方遠離自己。
“你……”
柳若冰原本都抱著必死的念頭了,忽然看到袁奮停下了手,急切的喊道:“一定還有辦法讓你恢複理智的,一定有的!”
“走啊!”
袁奮沒空跟柳若冰解釋自己的狀況究竟有多慘,他眼中的血光已經開始重新籠罩,再過幾秒,血煞之氣就要徹底吞噬他的意識。
“至善大師,你先逃吧!”
注視著袁奮承受殺意的折磨,柳若冰心裏下定了決心,既然來了,那麼就堅持到底吧。
“阿彌陀佛!”
至善大師聽到柳若冰的勸說,心裏苦笑了兩聲,雙手合十,說道:“女施主,你年紀不大,都願意為蒼生出頭,我入佛門幾十載,古有割肉喂鷹,為了蒼生,我挺身而出又算得了什麼?”
“大師,再不走,隻怕就來不及了!”
柳若冰看至善竟然還不願意走,無奈下也沒空再管他了,將視線轉回到了袁奮身上。
這時候,袁奮的殺意再次澎湃到了極限,他血紅的雙眼開始失神,掃向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殺!”
手中北北魔劍舉到了半空之中,大量的霧霾出現,這意味著接下來他又要施展第十式了。
而這時的至善大師,已經沒有餘力和袁奮抗衡,一旦此劍揮出,他和柳若冰都要死在這裏。
看到這一幕,至善大師深深的歎了口氣,索性閉上了雙眼,開始詠誦佛經。
柳若冰也是無能為力,如今袁奮眼中已經全是殺欲,再想喚醒他的良知,憑她自己是難上加難了。
片刻之後,魔劍的招式已然成形,朝著兩人鋪天蓋地的壓迫了過來!
“師父,我愧對師門,隻有來世再報答您的授藝之恩了!”
柳若冰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她希望這一劍下去,袁奮看到自己的下場,能夠激起他的心神,恢複正常。
至於能不能成功,那已經不是她能掌控的了,為對方做到這一步,她也算是仁至義盡。
正像他們二人預料的那樣,這回袁奮並沒有手軟,手裏的北北魔劍毫不留情的斬落了下去。
“等等!”
千鈞一發之時,一個聲音猛然間從不遠處響了起來,然後一道金光朝著袁奮席卷而來!
待等那金光閃過,袁奮的身形已經被牢牢捆住,飛向了繩子另一頭。
那一頭等著他的,正是他的師侄羅娜娜。
“這是什麼寶貝?”
眼看袁奮被一根金繩牢牢捆住,再也沒有半點掙紮的能耐,至善大師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根金繩就在剛才,已經經曆了北北魔劍劍氣的切割,雖然整個過程時間不長,但憑著袁奮的速度,至少切割了十次以上,每一次都是北北魔劍第十式的威力。
然而那金繩卻沒有半點被切開的痕跡,仍舊完好無損的捆住了袁奮,由此可見這金繩有多厲害。
要知道,至善大師那個地級布袋,也挨不住袁奮幾劍,很顯然金繩的品質要比其高得多,最低也得是天級法寶,甚至可能是最高品的半仙級法器。
能夠擁有這樣的法器,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
正當至善大師心裏暗暗揣測的時候,羅娜娜已經把袁奮扛到了肩膀上。
然後她走到了柳若冰的跟前,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說道:“師父說了,有請柳姐姐到公司麵談,事情有關我師叔的安危,還望務必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