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這時腦中那洶湧澎湃的力量再次撞上了一堵無法摧毀的閘門,他依稀看到那閘門無比寬廣無比高大,寬的讓他望不到邊,高的讓他看不到頭。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依然待在這個股票大廳裏,不過卻不是站在操作終端那裏,而是在老爹的攙扶下已經坐在了休息區的紅椅子上,滿頭滿身都濕淋淋的好像剛才被大雨澆了一遍似的。
看他緩過來了,老爹關切的問道“水生啊,怎麼了,這些天累著了吧,趕緊歇會,爹這就出去給你把水拿來”說罷也不待他回答,就連忙跑了出去將放在外麵車鬥子裏的涼開水拿了進來。
水生現在的樣子還真有點像是中暑的架勢,連忙喝下幾口水之後才緩了過來。
低著頭沉思了一會仿佛是下了好大的決心之後才抬頭看著老爹問道“爹,兒子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不知道您能不能同意!”
鄒老漢看著兒子眼中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一下就看到了自己的親兒子,記得他走之前也是用這樣的目光和自己說的話。
當時自己的懦弱和膽小讓兒子失望的神情他這輩子也忘不了,現在這一幕就好像是兒子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再讓自己這個當爹的幫他一次一樣。
鄒木貴抑製不住的情感忽然間釋放了出來,兩行熱淚滾滾落下,邊哭邊說道“兒啊,爹對不起你啊!這次爹全都聽你的,你想幹啥爹都支持你,你可不能再扔下爹一個人不管啦!爹一個人過的好孤單啊!!”
雖然不知道老爹到底怎麼了,但是水生還是緊緊的抱住了老爹,一邊用手輕拍老爹的後背,一邊說道“爹您放心,兒子以後走到哪就把您帶到哪,決不扔下您一個人!”
待到安撫了老爹的情緒以後,水生才和老爹說道自己沒有身份證,希望能用老爹的身份證辦一個股票賬戶,用兩父子賺來的錢炒股。
鄒老漢並不知道股票是什麼,也不知道兒子說的炒股是作什麼的,但是他還是按照兒子的要求拿著身份證去開了一個股票賬戶,並且還將兩父子掙下來的四千塊錢都存到了裏麵。
此時離下午收盤還有一個多小時,水生讓老爹先坐在大廳裏休息,自己跑到了操作終端前麵即陌生又熟練的開始篩選起股票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作弄他,等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選好了一支便宜的鋼鐵股後,卻發現交易不了。
他連忙跑到了櫃台前向裏麵的業務員問道“麻煩問一下為什麼我的賬戶沒法買入股票啊?”
一個年輕的姑娘走過來說道“把你的賬戶號告訴我,我來幫你看看吧!”
水生手裏正拿著檔案袋,連忙打開來看清楚賬戶號後告訴了這個姑娘。沒有過一分鍾姑娘笑盈盈的回來說道“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們的同事沒有說清,第一天開戶是無法交易的,要等到第二天才能交易!”
“哦!”就在姑娘說完後,水生自己也想起來了這個規定,不知怎麼了,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記憶中好像也有一段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在自己什麼都不懂的時候給了自己很大的幫助,可惜就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那隱隱約約的記憶中好像讓自己印象最深的是哪一頭漂亮的披肩發、白色的卡通T恤、牛仔熱褲、運動鞋還有雙肩小背包!
在記憶中自己一直傻愣愣的站在她身後,好像從後麵抱住了她又好像沒有抱住她,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她的臉長什麼樣!
不過眼前的姑娘肯定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她,謝過了人家之後,水生就帶著老爹繼續去撿飲料瓶了,畢竟這個營生才是自己的主業,炒股到底能炒成什麼樣,他自己也不清楚。
從那天開始,水生每天都讓老爹先在家休息然後給兩人做個午飯,他早上去證券中心,中午回來吃晚飯後下午再去待到三點,出來以後兩父子再出去撿破爛。
雖然這樣一來他們撿破爛的收入有所減少,但是他卻開始慢慢在股票上有了一些小小的盈利。
在股票大廳會一直播放重要的新聞信息,還有最新的金融動態,這些都是水生獲得消息的免費來源。再加上他不斷努力後終於找到的低價潛力股不斷上漲,在兩周後水生終於用那四千的本金賺到了五百塊錢。
而這兩周在他炒股閑暇的時間裏,他們父子倆去撿的飲料瓶卻足足掙了一千五百多塊錢。
要是在以前也許摳門的老爹會認為兒子這是在不務正業,但是經過了那天情感的宣泄之後,鄒老漢卻發現自己和兒子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掙多少錢,他根本也不操心都讓兒子自己做決定。
水生這時候就像一架機器一樣,僅僅是和老爹打了個招呼就把兩千塊又都投入到了股票賬戶中,留給老爹的菜錢僅僅隻有二十多塊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