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夜 死亡開始(1 / 2)

夜幕慢慢降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外麵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我以為又是繆太太,便不去理會。

“衛哥,你在家嗎?是我,小黃!”小黃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小黃回來了?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醫院陪著他媽嗎?難道老太太也回來了?又或者他也是繆太太找來約我出去的?

我腦子裏快速過濾著這些問題,輕輕的走到門旁,從貓眼裏往外看,外麵隻有小黃一人。

“衛哥!衛哥!”小黃又喊了兩聲,以為我不在家,轉身準備離開。

“怎麼了,小黃?”我把門拉開一半,叫住了小黃。

小黃停住腳步,又轉過身,眼神複雜的看了我幾秒,歎口氣問:“哥啊,我能進去坐會嗎?”

徐長卿隻說不讓我出門,沒說不讓別人進我家,而且小黃平時人不錯,應該不會害我。我快速想著,把小黃讓進了屋裏。

小黃在客廳的低背沙發上頹然坐下,不停的唉聲歎氣,看上去情緒十分失落。我去泡了兩杯碧螺春,一杯自己喝,另一杯放到了小黃旁邊。

小黃也不嫌燙,端起碧螺春喝了一大口,聲音哽咽著說:“哥啊,我媽,我媽沒搶救過來!”

“什麼?阿姨離世了?”我真被嚇了一跳,手不自覺抖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下午!”

“保重身體要緊,節哀!”

我安慰了小黃幾句,找不到其他話說,房間裏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過了很久,小黃看著我說:“衛哥,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什麼事,你盡管說!”我喝了一口茶,斬釘截鐵的說。

小黃猶豫了一會,慢慢開口說:“我媽心髒病犯了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但是,下午她臨走之前突然清醒。我媽告訴我一件事,她說她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拿著紅顏料塗抹一麵牆上的圖畫,塗到一半你突然出現了。我媽說你的眼睛很嚇人!”

這不正是我前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嗎?竟然是老太太夢裏的場景?

“小黃,我想應該是阿姨記混了,她是真的去塗牆了,不是在做夢。我前天就跟你提過這事……”我又試圖解釋。

“哥啊,要說我媽一個人記錯了我信,但當時我一直和我媽在一起,她一晚上都在家裏待著,根本沒出過門。而且,你家對麵的那堵牆上也根本沒有紅色顏料啊,當時我們都看過了。”不等我說完,小黃就打斷了我的話。

見我半天沒說話,小黃又顫顫巍巍的說:“衛哥,你給我交個底,你是不是在哪座仙山上學過法術?我媽夢中的事情你怎麼能事先知道的!”

“我哪學過什麼法術!好吧,我承認,我說那天晚上看到阿姨的事,是我自己瞎編的,碰巧就和阿姨的夢雷同了。”我不想和小黃這樣糾纏下去,無奈的編了一個謊話。

“哥啊,你就別再騙我了!我媽說的沒錯,你的眼睛……”小黃沒繼續往下說,驚恐的盯著我的眼。

“我的眼睛怎麼了?”我皺著眉頭問。

“很可怕!”小黃迅速把頭扭向一邊,突然又像想起什麼一樣,轉過來眼神飄忽的說,“還有一件事我覺得也應該告訴你一聲,晚上我回來的時候,看見房東屋裏閃著紅色的光,我透過窗縫往裏看了一眼,看見繆太太正端著一盆血水潑到一個紙人身上。我看那紙人的眉眼長相,感覺跟衛哥你特別像!”

小黃說完,端起茶水一口灌進肚子裏,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可怕”,就起身失魂落魄一般的回去了。

小黃一走,我趕緊把門緊緊鎖死,然後衝進洗手間,鼓足勇氣看鏡子中的自己。我盯著自己的眼睛,並沒有發現它們和平時有什麼不同,不知道小黃嘴裏說的可怕之處到底在哪?

我想可能是老太太的死對小黃的打擊太大,讓他產生了間歇性的精神分裂。至於老太太說夢裏見到我,也可能是小黃根據我之前跟他說過的話,自己憑空幻想出來的。對於一個極度悲傷的人來說,是很容易患上妄想症的。

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小黃說的關於繆太太的事情,他說的那麼逼真,讓我很難分清那究竟是不是真的。但無論真假,對於繆太太,我還是盡量躲開為妙。

平靜了兩天,太陰曆八月初七一早,我就被樓下尖銳的警報聲吵醒。沒過多久,上來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敲開我的房門。

帶隊的那個警察向我出示了警官證,他是九溪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叫白天。

“白隊長,我犯什麼事了?”我疑惑的問,這幾天我一直按徐長卿說的,待在家裏連門都沒出,不可能犯下案子。

“你是衛道?”白天眼神銳利的在上下左右的在我全身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