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看得出神,一個打扮的洋不洋土不土的中年女人走過來,湊在我身邊輕輕的問:“住不住旅館?幫您找個人按按摩、放鬆下?”
“不住!”我一口回絕。
徐長卿這時也走了過來,站在一旁壞壞的看著我。
中年女人看見我不是一個人,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失望,但很快她又找到了新的理由:“嗬嗬,嗬嗬!兩位老板也是來尋找神鳥的吧?”
“嘿嘿,神鳥?什麼神鳥?”徐長卿眼睛轉了一圈,笑著問道。
中年女人覺得有戲,又往前湊了一步,神秘的說:“看來兩位老板還不知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不是一句兩句說得清的,要不兩位老板跟我去旅館,我慢慢跟你們說?”
我斷定中年女人隻是編瞎話騙我們住旅館,剛想回絕,徐長卿率先開口了。他拽著我的胳膊,對中年女人說:“你成功的吸引了哥的注意,旅館在哪,走著!”
既然徐長卿這麼說了,我也不能駁了他的麵子,於是我們倆跟著中年女人,走出燈火輝煌的景區停車場,走進濃濃夜色中,又繞過兩條小路,才走到一個叫做“春霞旅館”的地方。我看了一眼這個旅館的建築格局,它是一個三層的老式樓房,牆體都已經泛黃,每個房間上都掛了一張紅色的窗簾,讓人忍不住往歪處想。
徐長卿要了一個標間,又多給了中年女人一百塊錢,然後坐在旅館前台旁那張起了毛的沙發上,讓中年女人給我們講“神鳥”的故事。
中年女人本身沒什麼文化,講起故事來也是枯燥無味,前言不搭後語,有時候簡單的一句話要重複四五遍。但從他毫無邏輯的講述中,我還是把“神鳥”的故事梳理了一個大概。
事情的起因是一個叫牛大壯的中年漢子來青邙山上墳。牛大壯是一個標準的賭徒,而且十賭九輸,幾年的時間把家底輸了個精光,而且還欠了一屁股債。追債的人每天找他,把牛大壯逼的走投無路,於是想到了自殺。
他這次上墳,就是來和父母訣別的。
生無可戀的牛大壯正在想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結束生命,突然一隻渾身泛著銀光的、白到耀眼的小鳥飛到了他的旁邊。那隻小鳥停在牛大壯旁邊,撲扇了兩下翅膀,然後朝著東方飛走,每飛一段距離就停下來看著牛大壯撲扇翅膀。
牛大壯隱約感覺自己的命運就要發生改變,於是跟著小鳥,一路小跑來到一棵半米來高、開著火紅色花朵的小樹旁。
小鳥停在小樹旁一兩米處,用力的撲扇翅膀。牛大壯圍著小樹轉了三圈,沒有發現異常,也不明白小鳥帶他來這的目的。
突然,小鳥飛到樹底,停了一下之後用力向上飛去,如此反複了許多次。牛大壯終於意識到小鳥是想讓他把樹拔掉。
這種樹牛大壯以前從來沒見過,從樹上透出的氣息讓他一陣心悸。牛大壯猶豫了一會,想想反正自己都準備自殺了,拔棵樹又有什麼了不起,於是雙手扒著小樹,用力把它拔了起來。
小樹被拔下來之後形成了一個規整的圓坑,圓坑裏麵,竟然放著一塊碩大的金磚!牛大壯喜出望外,拿起金磚跑回家。此後,他不光還清了債務,還蓋起了一間別墅。牛大壯的鄰居對他的一夜暴富十分詫異,許多人問他他都不說,直到有一次牛大壯喝多了酒,才把事情給說了出去。
從那以後,也就有了“神鳥”的傳說,青邙山一下子來了很多的人。據說在牛大壯之後,又有五六個人找到“神鳥”,得到了金磚。
中年女人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這麼一個簡單的故事講完,我早已經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也沒把她的故事放在心上,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第二天是太陰曆的八月初九,徐長卿一大早就把我叫了起來。
“衛道,快跟哥找‘神鳥’去,晚了可就被別人搶先了!”徐長卿一邊說一邊催我上路。
“那個中年女人一看就是個騙子,你還真信她啊?要真有這種好事,她還開什麼旅館,早就跑山上找‘神鳥’去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個中年女人充滿了偏見。
“哥當然不信她,但哥信‘神鳥’!”徐長卿背起包,準備出門。
“不懂你的意思。”我被徐長卿說糊塗了。
“那個女人雖然說的很含糊,但哥依稀感覺到,她口中的‘神鳥’就是‘雪白鬼舞’。”徐長卿停下身,轉頭向我解釋。
“‘雪白鬼舞’?那又是什麼?”我更糊塗了。
“簡單來說,就是鬼界在我們這個世界的使者,它們一般都是以渾身白羽的小鳥的形象出現,而且特別擅長跳舞,所以玄女道就把它們叫做‘雪白鬼舞’。哥可提醒你,你別看它們長的人畜無害,其實特別危險,它們的舞蹈能魅惑世人,引人走向死亡。”徐長卿更深入的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