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夜 圖騰下的鬼影(1 / 2)

四周靜寂無聲,隻有幽深鬆林中偶爾傳來的鴉鳴和耳邊的淡淡風聲。剛才還在耀武揚威教育徐長卿的小道士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看一眼掌門老道,再看一眼徐長卿,臉上寫滿了震驚。

我同樣大吃一驚,看著滿臉得意的徐長卿,問:“師叔祖?青烏觀掌門叫你師叔祖,你還說你沒來過青烏觀?”

“還真沒有,哥事先也不知道這個老道士輩份這麼低!”徐長卿看出我又在懷疑他欺騙我,拿出那塊青木令牌在我眼前晃了晃,解釋說,“這是哥家傳的玄門令,代表了哥在整個道派的身份,隻要是道派有一定身份的人,看到玄門令自然能知道自己和哥是什麼輩份關係。”

我從徐長卿手裏搶過玄門令,仔細研究了半天,除了年代久遠的木質痕跡之外,絲毫找不出能代表身份的特殊信息。

“嘿嘿!你就別費勁了!玄門令的身份信息都是隱藏的,要經過特殊的道派訓練才能讀懂。就像你的身份證一樣,要用特殊的儀器掃描才能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徐長卿從我手裏拿回玄門令,小心翼翼的收回登山包中,嘿嘿笑著挨個看了一遍剛才圍著我們的道士,最後把目光停在掌門老道身上。

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那個掌門老道依然保持著半彎腰的恭敬姿勢,雙手環抱拱過頭頂。

“對哥一個外人用不著這麼客氣,大掌門!”徐長卿還在記仇,出言挖苦掌門老道。

“師叔祖千萬不要這麼說,小道承受不起。剛才確實是小道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師叔祖,希望師叔祖大人大量,原諒小道!”掌門老道畢恭畢敬,身子彎的更深了。

“好了,好了,你怎麼也跟那個守護無為禁地的老道士一樣,這麼迂腐!哥故意逗你呢!”徐長卿一把拉起掌門老道,眼睛轉了一圈,說,“這樣啊,哥不叫你掌門,你也別叫哥師叔祖,你道號叫什麼?”

“小道拙號出塵子!”掌門老道如實回答。

自老子、莊子之後,道派有些成就的人都愛以“子”自稱,我想這個出塵子也不例外。

“出塵子。”徐長卿念叨一遍,搖了搖頭,說,“叫什麼子太怪,這樣吧,哥叫你出塵,你就叫哥,恩,小徐吧!”

“不敢,不敢!師叔祖說笑了!”掌門老道慌忙拒絕。

“那好吧,你不願意哥也不強求。出塵啊,認也認識了,行禮也行過了,是不是該帶哥去無為禁地了?”徐長卿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直接切入正題。

掌門老道看了看我,臉上露出難色。

徐長卿當然知道掌門老道心裏想什麼,指著我介紹:“他叫衛道,是哥的摯友,他的身份可比哥要尊貴很多!你們兩個過來,叫祖師爺!”

徐長卿伸手指了指之前阻攔我們的兩個小道士。

那兩個小道士麵麵相覷,雖然一肚子的不願意,但終究不敢忤逆徐長卿,恭恭敬敬的走到我身邊,哭喪著臉,輕輕叫道:“祖師爺!”

捉弄完小道士,徐長卿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好了,現在沒什麼外人了,咱們走吧!”

掌門老道還是一臉難色,猶豫了一會,突然對恭敬站在一旁的道士說:“你們還站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回去好好修煉!”

那些道士從知道徐長卿的身份後,就一直極不自在的站在這裏,巴不得早點離開,現在得到掌門老道的示意,嘴裏連聲稱“是”,眨眼間跑的無影無蹤。

支開了那幫道士,掌門老道看了我和徐長卿一眼,說:“小道不是在意衛道小哥兒的身份,隻是最近無為禁地出了些怪事,小道害怕嚇到師叔祖和衛道小哥兒。”

“哦?怪事?什麼怪事?”徐長卿好奇的問。

掌門老道凝眉沉思,似乎在組織語言,過了半晌,開口說:“大概半個多月前,小道的師弟出雲子,也就是師叔祖剛才在無為禁地見到的那個,他晚上去給無為禁地的寶葫蘆澆水的時候,突然在裏麵聽到一陣淒厲的哭聲。出雲子四處查找,終於在葫蘆地的西北角發現了一個碗口大的水坑。”

“水坑?”徐長卿皺起眉頭,重複了一遍。

“對,水坑!”掌門老道點點頭,繼續陳述,“出雲子仔細傾聽,確認哭聲就是從這個水坑裏傳來的。但奇怪的是,水坑周圍空無一人,水坑裏麵也看不出有什麼活物。出雲子蹲下來,眼睛貼在水坑上往裏看,竟然從裏麵看到了一隻流著血的眼睛。以出雲子多年的精深道學修為,都忍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