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隊長,您可來了,機管局那位都來了好半天了,把自己關在法醫室裏還不叫我們進去!”
馮越還沒走到辦公室,就被同事急忙給攔住了,也不知道那個談副局是什麼時候來的,聽說大概有一兩個小時了,雖然她不是警察,卻也是有關部門的,平時跟他們都經常有來往。
那法醫室裏除了藥水、儀器,就是屍體,那位看著也長的水水嫩嫩的,他們老爺們平時都懶得去的地方,她去那裏幹嘛,閑的難受?
馮越一聽,也有些奇怪,但還是轉步去了法醫室,雖然通過現在的科技水平,法醫室的環境已經比以前大為改善,一些難聞的藥水和腐肉味道都能有效過濾、去除,但平時依然少有人去,最重要的是,法醫昨晚加班解剖屍體,那具屍體現在估計還在裏麵呢!
“談副局、談副局,你在裏麵嗎?”
他刷了下指紋,門還是沒開,看來是被從裏麵鎖住了。
“我在,你們法醫說他要補個眠再回來,你有事嗎?”
裏麵傳來淺淺的聲音,昨天明明吐的這麼難受,馮越想不通她去裏麵幹嘛。
正在等著的功夫,身後傳來腳步聲,是夏至,顯然,他也聽說了。
“我就在裏麵待一會兒,沒事,你們去忙吧!”
馮越確實還要開會,看看時間,有些擔心。
“馮隊長你去吧,我在這邊等她,不會有事的。”
雖然夏至很毒舌,昨天他們掐的挺厲害的,但根據以前跟這人共事來看,馮越還是很放心的。
聽到離開的腳步聲,談落落鬆了口氣,一股惡心感從胃裏泛上來,趕忙又捂緊嘴。
她坐在地上,旁邊放著計時器,眼睛卻是直勾勾盯著透明棺蓋中被解剖後更加難以直視的屍體。
小的時候,談落落討厭基礎物理學,每次都不及格,她就去買了相關的練習題書,翻來覆去的做,直到成績到達九十分以上,哪怕做到吐也硬著頭皮繼續。
雖然昨天夏至說話難聽了點,卻是事實,她既然在這個部門中任職,以後恐怕免不了還會再跟屍體接觸。
戰勝恐懼的辦法就是直麵恐懼,於是她早早到了這邊正好碰到法醫,跟他商量了下就把自己鎖了進來。
加油談落落,不就是屍體嗎,惡心是惡心了點,又不會跳起來咬你,惡心什麼!他生前也是跟你一樣活生生的人!
直到計時器傳來“叮”的一聲,談落落這才用手撐著地麵站起來,身子晃了晃,腿又軟又麻。
法醫室的門打開,她扶著牆壁慢慢往外走,臉色蒼白難看,卻發現牆邊靠著夏至。
“你……唔!”
剛顫抖著張開唇,胃裏的東西就湧了出來,剛才在裏麵,她特意關掉了空氣過濾器,滿屋子都是血腥和腐肉味道。
旁邊就有個衛生間,談落落扶著台麵,幹嘔了幾下便吐了出來,感應到有人以及穢物,閥門自動打開,緩緩水流衝洗著,牆壁邊安裝的空氣過濾器也工作起來。
等到吐完,身邊又多了瓶水。
“喂,你、你這回怎麼不毒舌了?”
她有些脫力,嗓子火燒火燎的疼,剛洗過的臉,顆顆水珠滾了下來,額前的幾縷頭發也濕了。
“你現在太弱,沒勁。”
夏至在她看過來之前就挪了視線,盯著靜音狀態下工作的空氣過濾器,似乎那東西能看出朵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