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斷指是我故意留下的，故意給你們留的線索，反正我也沒想過要逃脫製裁。我一個老太婆，看著這事情生氣又什麼都做不了，雷亞是個好孩子，他要幫朋友報仇，就算我不幫忙他也會想辦法去的，反正我也沒幾年活頭了，那樣的人渣，留著隻會禍害更多智人。”
談落落本來靠在審訊室裏的牆邊，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推門走了出去。
“夏至，我有點後悔了。”
感覺到身邊走過來一個人，她知道那是誰，聲音低落還帶著些許哽咽。
雷亞隻是想報仇，是受害人先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卻要另外的人和智人來買單。
而且跟雷亞纏鬥、害他被殺死的是自己，指認除了老奶奶的也是自己，談落落有些看不明白，她做這個所謂的副局長有什麼意義了。
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帶著夏至身上淡淡的果木香。
“後悔什麼，雖然我是智人，但也知道既然是別人選擇的路，那就隻能走下去，種了因就要結果，哪怕沒有你發現，也會有別人，而且雷亞最後也是死在我手，要論愧疚，我應該比你更愧疚吧。”
談落落抽了抽鼻子，轉過頭來奇怪地看著他。
“毒舌夏突然還會安慰人了，好不習慣，你是不是程序錯亂了？”
夏至一陣無語。
“……那你哭吧，哭死你算了！”
還一把將外套也拿走了，這變臉速度，不愧是智人，但談落落卻是覺得安心了。
對嘛，這才是她認識的那個夏至。
“談副局，老人有話跟你說。”
馮越走了出來，看起來心情也不太好。
“哦，以後叫我談落落就行了……不過我希望以後咱們還是少來幾次見麵的機會比較好。”
她重新走了進去，卻發現情緒最好的反而是老人，她安穩地坐在那裏，臉上鬆弛的皮膚都帶著笑紋，即便看向談落落，也沒有恨意。
“小姑娘，從把雷亞送到那人麵前時，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我不怪你，而且要說罪魁禍首我也算是一個啊，畢竟把那孩子推進死亡的推手是我。”
“找你來隻是想擺脫你一件事，白砂啊，以後就拖給你照顧了，家裏的貓玩具、貓砂都盡管拿走，它也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家夥。”
在那份卷宗上簽了字之後，智人謀殺案宣布告破，而談落落去老人家帶走了白砂，就再也沒去過警局。
聽說老人的兒子去鬧過很多次，網絡上也引起很大的反響，尤其是那些一直主張要給智人維權的組織，最為活躍。
談落落看到了報道，點了×之後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喵！”
被幾頓小魚幹征服了的白砂已經與她十分親昵，似乎感覺到了她的難受，走過來在她手上蹭了幾下，就靠在旁邊舔毛了，還沒舔完身體便騰空。
“白砂，還是你心疼我。”
“喵！”
回應談落落的是一記貓爪。
打擾本喵舔毛的都是壞人！
“談落落，東城區的渝鄉人家飯店有個智人衝了電不付錢，你過去解決一下！”
剛惆悵兩秒，電話就響了，裏麵傳來局長大人老氣橫秋的指令，她頓時哭喪了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