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坐窗邊的男子,一身茶白色素淨長袍,其上無半點裝飾,一臉的憂鬱神色,令人忍不住沉迷。
“浣紗,你且退下!”瞧出浣紗已經有了殺意,那男子清淺的一笑揮退。
這時,他才轉過頭看向張靜姝。別說,他的眼睛很大,那瞳孔宛若墨色葡萄,甚至在其中流光溢彩。
高挺的鼻梁下那似元寶的紅唇,仿若肆意桀驁的烈焰一般。
“知道嗎?剛剛你那句話要死在我國說,你已經死了!”他不住的打量眼前的女子,似乎要從張靜姝身上看見另外的東西。
張靜姝趕忙頷首,小心的福身道:“剛剛言語唐突,還請公子恕罪!”
她的這般唯唯諾諾,引得那人不滿的擰眉。張維方瞧著他的情緒波動,以為他生氣了,趕忙抱拳道:“拓跋兄,家妹還小,絕非有意頂撞……”
他求情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拓跋長壽笑著打斷:“你我何時要這般小心翼翼了?”
見他笑了,張維方這才放鬆。小心的看了一眼張靜姝,趕忙道:“妹妹,還沒給你介紹,這位……”說著,他不知該如何說,撓頭道:“現在應該說是北楚六皇子,拓跋長壽!”
拓跋長壽站立起身,微微抱拳躬身算是給足了張維方麵子。張靜姝也微微福身回禮。
隻是人家壓根不搭理!
張維方瞧著怕張靜姝多想,便欲解釋,不過卻被拓跋長壽拉住。
“張兄,我這趟來的匆忙,國內還有好多事情要做。現如今你也知道我的境地,一不小心你可能都再也見不到我!”拓跋長壽說的很是憂傷。
他平時的為人可不是如此,所以,張維方知道,他說的不假。
“北楚是有何事?怎倒是讓你如此心焦?”
聽著,張維方的詢問,其實拓跋長壽不願意說。不知為何,他眼睛不自主的看向張靜姝。
這便道:“南晉新朝召我們去神都,你也知道,我們本來是北冥的臣國,這……哎!”
現如今北冥的事情,整個天下無人不知。張維方一歎道:“亂臣賊子,堂而皇之的登入大寶,諸國便在一旁看著?”
張靜姝已經在一旁的桌上坐著,此時她很是平靜。因為她自己也知道,那些敢站出來呐喊的,都已經死了!
聽著張維方這慷慨激昂,拓跋長壽微微搖頭:“張兄你有所不知,大梁太子被南晉關了起來,揚言若是大梁逾期不去朝拜,先殺太子,後屠城!”
“他竟敢?”
“他什麼不敢?”拓跋長壽說著站了起來,張開雙臂道:“你何時見我喜歡這些素淨的衣物?”
張維方不懂他的意思,而他這句話成功的引起張靜姝的注意。
北楚喜好鮮豔,即便是喪事,他們為了不那麼素,還要加些紅色。但是這拓跋長壽不一樣,他是皇族,更是喜好鮮豔奢靡,怎倒是也一身素?
拓跋長壽瞧著張維方不明的樣子,微微道:“你現如今可以去北楚的街頭看看,全部身著素衣,隻為女帝守孝!平時無人問津的素布,現如今在我國一丈五金,即便如此依舊供不應求!”
“二哥,你趕緊從舜天運些素布過去,定然會發筆小財!”張靜姝冰冷的語言,直穿那呆愣二人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