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處心積慮!”
那雲輕易冰冷漠然的話,一遍遍在她耳邊回響,她腦中依舊記得他當日的表情。
這一刻,張靜姝不露聲色的將雙肩挪出那溫熱的雙肩,臉上依舊笑著。
一陣清風拂麵,張靜姝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她看著他輕輕淺笑:“你這金絲做的牢籠,你認為我稀罕?”
她的笑,那般惑人,皇帝羽欽舟一開始以為她是同意了。不曾想他竟將皇宮比作牢籠!
“你不稀罕?你竟不稀罕?”皇帝羽欽舟心頭哭笑不得。他天真的以為,張靜姝是在欲擒故縱。
爽朗一笑道:“好,你不稀罕,行!那我便用天下修築牢籠,隻為鎖你一人!如何?”
見他這般自信的許諾,張靜姝眸中一閃冰冷,不過臉上倒是比任何時候笑的都開。
“陛下自己的牢籠還沒打開,便要拉人進去,不嫌擠的嗎?”她自己都莫名,為何她的每一個字都似刀子一般。
皇帝笑容就漸漸收住,轉而看著她卻又不知如何言語。良久這才轉而道:“靜姝你初來宮中,要不我帶你逛逛,興許你會發現我這籠子也有好處!”
張靜姝聽著隻是微微一禮:“臣女擔憂母親!”
見她不冷不熱的模樣,皇帝羽欽舟的臉上青白交接,也不知該用何種理由,隻得道:“行吧!我這便帶你過去!”他說著,便伸手去拉張靜姝。
不過,張靜姝倒是反應迅速,當即直接閃開。皇帝羽欽舟那懸空的手,冷風從指縫中穿梭而過,他無奈尷尬的收手,又裝作無事的模樣。
一個帝王,無論他是否是被做空的傀儡,可他依舊是一名帝王。對付一個張靜姝,絕對可以做到想殺便殺,可是他依舊百般討好,不鬧不怒,能這般能忍,張靜姝忍不住多看兩眼!
張靜姝是不知道自己母親被帶去了何處,隻能乖乖的跟在皇帝羽欽舟的身後。穿過那繁花錦簇的禦園,在一處淺溪拱橋之上,皇帝羽欽舟忽然站著腳步。
“嘭……哎呦……”接連兩聲響動!
走神的張靜姝,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撞在一堵肉牆上,力道過猛,剛好又裝著鼻子,疼的她叫出了聲。
“靜姝無礙吧?”皇帝羽欽舟著急的便去查看她的傷勢,張靜姝努力的擺手不希望他近前。
可是鼻頭酸楚的厲害,眼淚更是將眼睛淹沒,睜開眼也是模糊的。不待她有過多的反應,自己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來人,快傳太醫,快……”皇帝羽欽舟此時著急的不行,張靜姝想說話,可是鼻頭酸的著實厲害,竟不自覺的軟在了他的懷中。
不過,皇帝羽欽舟可沒有竊喜,滿心的都是擔心。他想看看她的傷勢,可是她捂的結實,眼淚倒是不停的滑落!
本來宮人跟著的就少,一忙亂周圍也無人了。張靜姝好不容易找回點心神,就發現兩頰似乎被人捧著。
眸中晶珠依舊在拚命滾落,可是臉頰上溫軟的觸感,領她精神一震,猛的睜開雙眼。
隻見近在分寸間的俊臉,那卷翹的睫毛似乎能夠掃到自己的眼瞼。
張靜姝的大腦,在此刻徹底失去了任何思維。而就在不遠處,一行人遊園剛剛好撞見了這麼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