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這一聲，嚇的甘龍不禁一抖。他哪裏又不知道大理寺的厲害，這便嚇的不住叩首道：“皇城宮禁本就有令，入夜任何人不得騎馬帶刀聚眾……”
“他們有公務在身！”聽著他背那勞什子的法令，這便引來柏常勝的怒喝。
甘龍當即嚇的不敢言語，左思右想不得不趕忙哀求道：“求上將軍救救屬下，屬下家中尚有老母，還請上將軍救下屬下一條賤命！”
他說著，便不住的叩首。柏常勝瞧著他如此，此時才微微一笑。裝作一副為難的模樣感歎道：“你找惹誰不好，為何偏偏去招惹大理寺？”
“是他們闖宮在先！”甘龍急切的趕忙吐口！
一聽他這話，引得柏常勝不易察覺的冷笑，不過他臉上依舊板著：“最好如此！”
“確實如此，確實如此！”甘龍想著自家老母，趕忙吐口。不過這正說著，想著其實也就是口角兩句，對峙了一會兒，這便改口道：“其實就是對峙了一會兒！”
“你說什麼？”柏常勝本來是相當滿意，但是當聽見他這渾話，氣的冷聲質問。
甘龍想著當時的場景，便準備敘述：“當時要入宮捉拿留韻宮的宮人，屬下就是不放他們過去……”
不等他說完，柏常勝微微瞌目，手中把玩著莫長江的請辭奏折：“甘參事，家中的老娘！”
聽著柏常勝的忽然打斷，引得甘龍愣在當場。
“這……”甘龍此時心頭很亂，他完全不知該當如何。
柏常勝瞧著他這般模樣，微微道：“甘參事先動手打了大理寺卿，這罪名，雖不能誅九族，就是那家中的老娘晚景淒涼嘍！”
甘龍這個時候忽然意識到，莫長江說的那句話什麼含義。他無力的垂頭，更是對自己莽撞自責。
良久，甘龍無力的呆坐於地，似有嗚咽聲：“是大理寺的人要闖宮！”
“然後呢？”柏常勝冷聲悠悠的問道。
一聽還有然後，甘龍一臉的不明，當即抬眼去看柏常勝。柏常勝拿起身側的茶盞，微微一呡，輕輕道：“聽說燕淩度一拳把你的坐騎打死了！”
甘龍聽罷久久不能言語，這已經超出了他自保的範疇，若是一旦坐實，那麼燕淩度及其家人，不，還有一道來的那些不良衛……
見他還猶疑，柏常勝此時有些不快：“甘參事，這種時候就得想想自己的老娘！”
他這話可不是提醒，在甘龍的耳中，竟隱隱有了警告的味道。
“是！”甘龍頹廢道。
“是什麼！”柏常勝怒喝一聲。
甘龍眸種水汽打轉，不過，這便跪的硬氣，抱拳正聲道：“是燕淩度先動手襲擊屬下！”
聽著他這般說，柏常勝才滿意的微微點頭。
看著那名黃的折子，他微微道：“甘參事是聰明人，這件事做好了，這個位子便是你的！”他話中的不僅僅是誘惑，更是一種施舍的憐憫。
聽到這升遷的話，甘龍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可是他踩著的是什麼？想著莫長江臨別之語，甘龍心頭擰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