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張靜姝這麼問,周正跪著的身姿明顯一僵。清塵臉上也有些不好看,見周正朝自己看來。
清塵趕忙提著裙子跪在張靜姝臉前,叩首道:“小姐要責罰便責罰奴婢吧,是奴婢不讓周正告知小姐的!”
“為何?”張靜姝臉上冰冷道。
清塵聽著微微抿唇,知道這件事,怎麼也瞞不住:“那柏氏早就放了出來,本來是都是不知情的,隻是昨兒,張鳳鸞回府,帶著十六台陛下禦賜之物,更是……”
說著,清塵擔心張靜姝會更氣,隻得小心翼翼道:“小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張靜姝沒有讓清塵起來,隻是微微蹲下身子,輕輕的挑起清塵躲閃的小臉。
雖感激她的袒護,不過,她現如今的境地,可是不是說袒護就能袒護得的。
無力的輕歎聲,使得清塵聽著心頭一沉,見自家小姐的表情,不自覺將頭埋深:“奴婢是不是做錯了?”
張靜姝聽著微微點頭,這便輕輕起身,看著遠處眸中顏色莫名。
“你也不想想,人家那麼大的陣仗回府,是想藏著掖著的麼?不告訴我,人家不會想辦法讓我知道,然後到時候成功激怒我!”張靜姝說的輕描淡寫。
清塵聽著卻慌了神,猛的以頭搶地,激動道:“奴婢該死,奴婢竟沒有想到這些,奴婢該死……”
瞧著她這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張靜姝輕歎的扶她起身。
“以後若還有事,你瞞著我也該想想,這一層是不是很有可能?”說罷,她從自己衣袖間抽出一封書信。
“你看看吧,那靖安侯一副慈父的模樣,這無形中多會捅刀子!”說著,張靜姝看了周正一眼,微微道:“你也看看吧!”
周正此時很是慚愧,不過在看過信以後,他更是由心的愧疚。
這便抱拳跪地道:“屬下愧對小姐!”說著,他從腰間抽出短刀,毫不猶豫削掉自己的小手指。
忍著疼痛,他連嘴角都在抽搐顫抖,滿腦袋的汗如雨而下。
“此指為戒,若再犯……提頭來見!”他說著,也不管手上的熱血,渾身都在顫抖的他,跪的脊背挺直。
見此,張靜姝沒有太多的反應,轉而看了一眼,呆坐地上的清塵,微微道:“他的手指也有你一半的“功勞”!你去照顧他吧!”
說著,她緩緩拿走清塵手中的書信,笑著便越過他們離開。
直到張靜姝都走遠了,清塵這才想起來,周正的小指還在流血,拿著帕子便要幫其包紮。
不過,眼看過來的清塵,周正卻一把推開她。
沉聲努力的道:“你要伺候的是小姐,我用不著!”說著,他顫抖著身子,蹣跚起身。
由此,他心中也更堅定一件事兒,自家的主子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看似柔柔弱弱,剛剛也沒有表現的太強烈,但是他看出了她的眼神,她需要他們對這件事有個交代。
所以,他必須承擔下這件事兒的所有責任,這次他主動斷了手指,他可以肯定,若有下次,不用他提頭來見,她自會去提她的頭。
想著初見她時,她出手便解決了一門侍,周正都走了兩步卻又站住。微微回頭,看著清塵道:“告訴你,攔小姐路的人,都得死!”
清塵聽著不由得一滯,她還是太單純,把自家小姐當做普通小姐來待。
“你的刀能借我一下麼?”清塵頷首微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