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張靜姝也想到這個小兵剛剛的欲言又止,這便冷冽道:“是不是已經開始攻擊城門了?”
士兵怎麼說也是百裏帶出來的兵馬,這便趕忙道:“將軍用了油雷,可是他還有更好的辦法,守住城門!”
百裏張靜姝是知道的,百裏城的城門他受不住,來這裏守了麼?說著,她這就牽著皇帝的馬兒朝著北城疾馳。
皇帝在馬兒開始飛奔的時候,手上握住馬鞍的指節微微握緊。他不由得看向路邊,越往城門的位置看去,那一個個就地療傷甚至一具具死屍,就這麼擺在路邊。
不一會兒,他的眸中便溢滿淚水,隻是他心頭一股倔強,促使他不能輕易掉眼淚。越是靠近城門,他越是震驚,因為外圍幾乎都是死亡的兵將,還有些重傷的。但是越靠近城門,多事的身上中箭,簡單包紮還要再上前線的畫麵。
張靜姝瞧著一個個舜天的士兵,就是受傷,隻要還有力氣,也要去殺敵。心中很是酸楚,她甚至可以看見百裏城被屠城的那一天。
是不是她的族人,也遭遇了這般煉獄。苦苦抵抗,最後……想著一行熱淚劃過她的臉龐,而她周身沒有悲傷,隻有越發冰冷的氣息。
“看清了麼?你是皇,還是要靠這些你不放在眼裏的蝦米,守護你的江山!”張靜姝說著,直接朝著她一推,瞬間跌落於地的羽欽舟,當即蜷縮起來。
張靜姝華麗麗的翻身下馬,這便從一重傷的傷員身邊,拿了一把弓,另外又抽出那傷員的長刀。
一踢羽欽舟:“刀和弓,選一樣!是男人,就自己去保住自己的位置!”
漫天都是傷員痛苦隱忍的聲音,無人關心他們這一對細皮嫩肉的人。羽欽舟在地上顫抖了良久,終於他猛的起身,這就直接拿過張靜姝手中的長刀。
“舜天男兒,保家衛國!”說著,他拎著長刀一步步朝著城牆而去。見著她將兜帽解下,一身威風凜凜的模樣,張靜姝忍不住冷笑!
當即試了試手中的弓,不由得道:“力道太弱了!”說著,轉而問一旁的軍醫:“有勞,哪裏可以換來一張沉弓?”
軍醫手裏忙著,自然也沒空管是誰,隻能朝著不遠處靠近城門的一處窩棚一指:“將軍在那,你去問問!”
張靜姝聽著當即朝著那窩棚而去,不過眼看就走到地方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倒是引得張靜姝心頭惡恨陡起。
“你是誰?這是將軍的營帳,出去!”門口的警衛兵,這就冷聲嗬斥張靜姝。
很顯然這個士兵就像一拳打棉花上了,說的張靜姝竟然還笑了起來。隻見她微微吐口道:“自家的城門守不住,便來此處貓起來!”
這句話如何能不讓百裏聽見,他自家的城門……張靜姝的話可是真的紮在了百裏的心上。心上冒著血,眼眶也開始都是水汽。
他努力的一擦臉上的淚水,手中又鼓搗著黑黑的鐵疙瘩。他從出現城北的那一刻,就已經確定一件事兒,他不要百裏城的悲劇再次上演。所以他一最快的速度先撤離百姓。
“我家的城門,誰說沒有守住!”他自己都沒有控製住,似乎是因為氣不過,賭氣所言。
張靜姝一看見百裏就想惡心惡心他,直接離開,看著手中的破弓,冷笑著就準備離開。但是聽著百裏這話,張靜姝剛剛轉過去的身子,正了過來。